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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渾圓的,刀口是用軟銀箔包成的。
一陣譁然大笑在沒有關嚴的門後響開了,房門從新被開啟。
“啊哈!”溫特勳爵叫起來,“啊哈!你看清楚了吧,我誠實的費爾頓,你看到我對你說過的事情嗎,那把刀是為你準備的;我的孩子,她本可以殺死你;你看見了,這是她的一種怪脾氣,會用這種或那種方式幹掉一切使她不快的人。倘若我聽了你的話,這把刀是尖尖的,是把硬鋼刀,那就不再有費爾頓了,她就會刺穿你的喉嚨,以後呢,殺掉所有的人。
你瞧見了嗎,約翰,她拿那把刀多麼自如呀。”
米拉迪那隻痙攣的手果然還操著那件攻擊武器呢,但溫特勳爵這最後幾句話,這種極端侮辱人的話,使她的手,使她的氣力,甚至連她的意志全都鬆垮了。
刀掉在了地上。
“您說得有道理,爵爺,”費爾頓口氣極端厭惡地說;這厭惡震撼著米拉迪的心,“您說得有道理,是我想錯了。”
這兩個人重又走出門。
這一次,米拉迪比第一次更加留心了,她聽著他們的腳步遠去,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我是完了,”米拉迪喃喃道,“我落到有本事的人手裡了,這些人像銅像,像石雕,我再也無計可施了,他們看透了我的心,他們不怕我的任何武器的。”
“但絕不能像他們那樣想的就這樣結束了。”
果然,正像這最後的反思顯示了對希望本能的那種回升,恐懼和虛弱的情感在這具深邃的靈魂中沒有浮動許久。米拉迪坐到桌前,吃了幾樣菜,喝了一點兒西班牙葡萄酒,感到身體恢復了她的全部決心。
就寢前,她對溫特勳爵和費爾頓的方方面面就已經進行了論證、分析、詮釋,對他們的每一點、每句話、每一個腳步,每一個舉動、每一種示意直至她的獄卒的沉默,也都逐一進行了檢視,從這番深刻的、精巧的、頗有造詣的研究中,終於得出結論:在這兩個迫害她的人當中,費爾頓最可攻。
尤其是這位女囚想起了一句話,就是溫特勳爵對費爾頓說的那句話:“如果我聽了你的話。”
既然溫特勳爵不曾願意聽費爾頓的話,那麼費爾頓講的話一定是對她有利的。
“或者是脆弱的,或者是強硬的,”米拉迪重複著說,“這個男人的靈魂中還是有一線憐憫之光;我要將這線微光燃起一場大火燒死他。”
“至於另一位,他了解我,他懼怕我,並且他知道,萬一我從他的手掌中逃出來,等待他的是什麼,所以試圖在他身上下功夫,那就毫無必要了。而費爾頓,那就另作別論;那是個天真的小青年,很單純,看上去很正直,這個人,有辦法讓他上當的。”
米拉迪上床睡覺了,嘴角掛著微笑入睡了;倘若有誰看她在酣睡,一定會說那是一個正在做著花冠夢的大姑娘,並要等到下一次盛大節日時,她要把那頂花冠戴在自己的頭上呢。
全書 第五十三章 軟禁的第二天
米拉迪夢見她終於抓住了達達尼昂,夢見她親眼目睹達達尼昂大受慘刑,她眼睜睜看到達達尼昂可憎的鮮血在劊子手的斧頭下汩汩流淌,就是這可憎的鮮血在她的雙唇上流出了那道魅人的微笑。
她像受最初希望撫慰的囚犯酣睡那樣在酣睡。
第二天,有人走進她的房間時,她仍躺在床上。費爾頓呆在走廊裡,是他將他頭一天晚上說的那個女人領來的,這個女人也是剛剛到城堡。她走進房,來到米拉迪床跟前侍候她。
米拉迪的臉色素來蒼白,所以這膚色對於初次謀面者是很能上當的。
“我發燒,”她說,“在這整個長夜中,我一刻也沒睡著,我好難受呀!您會比昨天同我在一起的人更有人情味吧?再說,我的全部要求,就是獲准讓我躺下來。”
“您想叫個醫生嗎?”那女子問。
費爾頓聽著她們的對話,但沒有吱一聲。
米拉迪思考到,她周圍的人越多,憐憫她的人也越多,而溫特勳爵的監視也會愈加緊;再者,醫生可能宣佈說,她的病是假裝的,而米拉迪已經輸了第一局,她不想再輸第二局。
“去找醫生?”她反問道,“有什麼用?昨天那些先生們聲稱我的痛苦是演喜劇,今天也許還會這樣說,因為從昨天晚上起,他們是有時間通知醫生的。”
“那麼,您自己說說看,夫人,”費爾頓不耐煩地說,“您需要怎樣的治療呢?”
“唉!我知道什麼呢,我?上帝啊!我只感到很難受,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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