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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事呢。”
“還有什麼事呀?我的上帝!”青年人儘管能剋制自己,但依然感到雙膝顫抖,額頭滲出粒粒汗珠。
“您答應過給我帶來一把刀,並在我們交談後將刀留給我。”
“不要提這事了,夫人,”費爾頓說,“不管情況多麼嚴重,也不會允許一個上帝的臣民自尋短見。我考慮過了,我永遠也不該因這樣一種懲罰而使自己成為罪人。”
“啊!您考慮過了!”女囚說著面帶輕蔑的微笑坐進她的扶手椅,“我也同樣,我也考慮過了。”
“考慮過什麼?”
“我考慮過對於一個說話不算話的男人,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哦,我的上帝!”費爾頓囁嚅著。
“您可以走了,”米拉迪說,“我不會再說話了。”
“刀子在這兒!”費爾頓遵守諾言將刀子帶來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來,但他猶豫著,沒有交給女囚。
“讓我看一下。”米拉迪說
“看它幹什麼?”
“我以名譽擔保,我立刻就還給您,您把它放在這張桌子上,您站在我和刀子中間。”
費爾頓伸手將刀子遞給米拉迪,米拉迪存心地審視一下刀的硬度,又用手指頭試了一下刀鋒。
“很好,”她一邊說一邊將刀子還給年輕軍官,“這是一把實實在在的鋼刀;您是一位可靠的朋友,費爾頓。”
費爾頓重又接過刀,按照剛才和女囚達成的協議放到桌子上。
米拉迪兩眼緊盯著,做了一下滿意的手勢。
“現在,”她說,“請聽我說。”
這種叮囑是多餘的,年輕軍官就站在她面前,並貪婪地在洗耳恭聽。
“費爾頓,”米拉迪滿懷傷感地莊重其事地說,“費爾頓,倘若您的姐妹,令尊的女兒對您說:‘我還年輕,湊巧長相還相當美貌,可是有人將我丟進陷阱,但我反抗了;有人在我四周設定重重圈套,使用種種暴力,我也反抗了;有人褻瀆我信仰的宗教,褻瀆我崇拜的上帝,就是因為我求救過這個上帝和這個宗教,我也反抗了;於是有人對我濫施凌辱,由於他不能毀壞我的心靈,便想出讓我的肉體永蒙終生之恥;最後終於……’”
米拉迪打住了話頭,嘴唇上掠過一絲苦笑。
“最後終於,”費爾頓問道,“最後終於他們幹了什麼?”
“最後,某天晚上,有人終於決心廢掉他不能戰勝的我的反抗:那天晚上,有人在我喝的水中放了一種強烈麻醉劑;我一吃完飯就漸漸感到陷入無名狀的昏迷。儘管我沒有無端懷疑,但我感到一種模糊的恐懼,我強打精神頂住睏倦,站起身,意欲跑到窗前叫喊求救,然而我的雙腿不聽使喚,似乎覺得房頂在我頭上塌落下來,全部重量壓著我的身體,我伸著手臂,竭力喊叫,但我只能發出幾句含糊不清的聲音;一陣不可抗拒的麻木征服了我的全身,我感到我即將倒下,便抓著一把椅子支撐著身體,但不久,我虛弱的雙臂難以支援,便一條腿屈膝跪地,接著便雙膝跪地;我想大聲喊叫,但我舌頭髮硬;上帝肯定沒有看到我也沒有聽見我,於是我便滾落到地板上,彷彿像要死一樣的睏倦在折磨著我。
“從發生這陣睏倦到睏倦得沉睡這段時間內,我沒有任何記憶;我能回憶的唯一事情,就是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圓形的屋子裡,房間中傢俱豪華,太陽只能透過天花板的一個洞口透進一線光亮,此外,似乎沒有一扇門可供出入,簡直就是一座豪華的監獄。
“我久久才意識到我置身於何地以及我現在談到的這些全部細節,為擺脫我無法擺脫的這沉重的昏睡的渾沌,我的頭腦似乎也曾奮鬥過一番,但徒喚奈何;我模模糊糊感覺到我已穿越過一段空間,坐過一陣隆隆滾動的馬車,做過一個可怕的噩夢,夢中我的精力已全部耗盡;但所有這一切在我思想上是那樣的昏暗那樣的模糊,以至於這些事件宛若不是屬於我的另一種生活,但又像是透過險象環生的雙重組合參與了我的生活。
“在我所處狀態的這段時間使我感到那樣的奇妙,我以為我真的在做夢,我磕磕撞撞站起身來,我的衣服全堆在我旁邊的一把椅子上,我記不起自己是否脫過衣服,也記不得是否睡過覺。這時候,現實中充滿羞恥的恐怖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已不是在我住的房間,透過太陽光線我也能判斷出的確如此,因為日頭已經西沉!我幹頭一天晚上就已睡倒,所以我這一覺差不多睡了二十四小時,在這長長的昏睡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我儘可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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