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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失望,”達達尼昂說,“因為我也有急事,想請您幫個忙。”
“幫什麼忙?”
“讓我頭一個去辦。”
“辦不到,”紳士說,“我四十四小時走了六十法裡,必須在明天中午趕到倫敦。”
“我四十小時趕了同樣多路,而且必須在明天早上十點鐘趕到倫敦。”
“很抱歉,先生,不過我是頭一個到的,豈能第二個去辦。”
“很抱歉,先生,不過我是第二個到的,非頭一個去辦不可。”
“我是為國王效勞。”紳士說。
“我是為自己辦事。”達達尼昂說。
“看來您是故意找茬兒。”
“那還用說,就是要找您的茬兒。”
“您要怎樣?”
“您可想知道?”
“當然。”
“好吧,我要您身上所帶的那張許可證,因為我沒有,而又必須有。”
“我想您是開玩笑吧。”
“我從來不開玩笑。”
“讓我過去。”
“您過不去。”
“膽大包天的年輕人,我會敲掉您的腦袋。喂!呂班!拿我的手槍來。”
“普朗歇,”達達尼昂叫道,“你收拾跟班,我來對付主人。”
普朗歇前面立了一功,膽子大了,向呂班猛撲過去。他強壯有力,一下子把呂班摔倒在地上,用膝蓋頂住他的胸膛。
“幹您的活兒吧,先生,”普朗歇說,“我的已經幹好啦。”
紳士見此情景,拔出劍,向達達尼昂劈過來,可是他遇到了厲害的對手。
三秒鐘之內,達達尼昂就刺中了他三劍,每刺一劍說一聲:
“一劍為阿託斯報仇!一劍為波託斯報仇!一劍為阿拉米斯報仇!”
紳士捱了第三劍,像一堆東西倒了下去。
達達尼昂以為他死了,或者至少失去了知覺,便走近去取許可證,正要伸手去搜他身,受傷的紳士抬起他沒有扔掉的劍,給達達尼昂當胸刺了一劍,說:
“一劍為你自己報仇!”
“一劍為我自己報仇!最厲害的留在最後!”達達尼昂憤怒地吼道,朝紳士的肚子刺了第四劍,把他釘在了地上。
這回紳士閉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覺。
達達尼昂剛才看見紳士把許可證放回了一個口袋,現在伸手進去一摸就摸到了。證明上寫的是瓦爾德伯爵。
伯爵是一位二十五歲光景的英俊小夥子。達達尼昂最後看他一眼,只見他直挺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或許已經死了。他嘆息一聲,深感天命不可思議,它使人相互殺戮,而為的卻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這世間的那些人的利益。
但是,達達尼昂立刻從沉思中被驚醒了,因為呂班正在嚎叫,拼命喊救命。
普朗歇用手扼住他的咽喉,使勁掐住不放。
“先生,我這樣掐住他,他就不喊叫,這可以肯定,可是隻要我一鬆手,他就會又喊起來。憑這一點我就知道他是諾曼底人,諾曼底人都是挺頑固的。”
果然,呂班雖然被掐住了脖子,還是試圖叫喊。
“等一下!”達達尼昂說。
他掏出手絹,堵住呂班的嘴。
“現在咱們把他捆在一顆樹上。”普朗歇說。
他們把呂班結結實實捆在樹上,又把瓦爾德伯爵拖到他的跟班旁邊。天開始黑了,這主僕二人一個被捆縛,一個受了傷,又處在這片樹林子裡,離外邊有一段距離,所以他們顯然要在這裡待到第二天了。
“現在去港務監督家裡。”達達尼昂說。
“可是,您好像受了傷?”普朗歇問道。
“沒關係,先辦最緊迫的事吧,然後再來看我的傷口。再說,我覺得傷得並不怎麼嚴重。”
兩個人大步朝那位尊貴的官員別墅走去。
門房通報瓦爾德先生來訪。
達達尼昂被帶到裡邊。
“您有紅衣主教的特許證明嗎?”港務監督問。
“有,先生,”達達尼昂回答,“這就是。”
“哦!哦!這證明手續完備,清清楚楚。”
“這很自然,”達達尼昂回答,“我是紅衣主教最忠實的部下之一。”
“主教大人似乎要阻止什麼人去英國。”
“是的,一個名叫達達尼昂的人,一位貝亞恩紳士,他與三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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