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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算起來你該有半月逗留。”郎秀英欣然雀躍:“這期間,我做你的導遊,歡迎嗎?”
“小生受寵若驚,只是不敢褻瀆……”
“你不是書呆子吧?”郎秀英在行人眾多的大街上,肆元忌憚的緊傍著他緩步向東關走:“我替你引見我的親友,以後的遊覽活動,由我安排好不好?我會是一個受歡迎的好向導。”
“小生人地生疏,求之不得呢,謝謝郎小姐!”
“我叫秀英。”郎小姐白了他一眼,神情嫵媚極為動人情慾。
“我……”
“我叫你五嶽,不見怪吧?”
豈只是不見怪?而且合乎禮數。同輩之間,稱名道姓是很不禮貌的事,必須稱字,除非對方末成年(廿歲成年方可取字),這與粗豪的江湖朋友有異。
“小姐……”
“嗯?”郎秀英不但又白了他一眼,而且大方的碰碰他的手膀。
“秀英,真的謝謝你。”他毫不困難的輕喚對方的芳名:“我一定是碰上了貴人,在遙遠的江左,遇上了聰明美麗的異性朋友,我好高興。”
“我也是,五嶽。”郎秀英的明眸,湧起異樣的神采:“我知道那一家的灑樓口味佳,今天我作東,算是替你接風,嚐嚐本地的佳看。”
兩人談談說說,郎有意妾有情,一個有意一個有心,當然情投意合把距離拉近,緊得難捨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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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禹秋田抵達廬州府的前一天,鳳陽至徐州的南北大官道上,旅客絡繹於途。這是交通最繁忙的大官道,是徐州至南京的主要交通路線。
一個騎士穿得相當襤褸,僕僕風塵南下,遮陽帽戴得低低的,但從帽簷口可以看到鼻孔以下部位,清楚的可以看出八字鬍的特徵,黑褐色並不健康的臉頰,以及失血冷灰幹皺的嘴唇,身材瘦小,正是那種長期營養不良,吃苦耐勞省吃儉用小商販的代表性小人物,走到何處都引不起任何人注意的販夫走卒。
前面裡餘,十餘匹健馬也緩緩南下,男的英俊或粗豪剽悍,女的美麗且剛健兼婀娜,一看便知是遨遊天下的女英雌,因為不論男女都佩了殺人傢伙,意氣飛揚不可一世。
十餘匹健馬跟在十輛大型騾車後面。這種運貨的大車速度慢而平均,三套車本來就不以速度取勝,因此行走時掀起的塵埃很少,不至於影響後跟的騎士。早些天下了雨,路上泥土已幹,沒有塵埃揚起。
原來是押運大車的騎士,車內的南運貨物定然所值不菲,所以需要十一名男女保鏢。
保鏢騎士們穿得華麗,一點也不像鏢師。大車上也沒有插有鏢局的鏢旗,唯一岔眼的是第一輛大車的車篷右前方,有一面天青色,繡了一頭振翅沖天的金鷹,尺半見方的綢制小旗。
徐淮與大江南北頗具聲威的組合甚多,山門林立各展雄長,其中的鷹揚會名頭最響亮,山門建在場州。這面飛鷹放,就是鷹揚會標幟。
鷹揚會不替人保鏢,該會還沒有與各路英雄套交情的分量。而且江湖朋友都知道該會的底細,骨子裡該會是黑道組織,不擇手段明暗間斂財。而鏢局是光明正大的白道行業,與黑道水火不相容。
這面旗出現在大車上,只表示大車是鷹揚會的而已。
南面更遠些,也有騎士南行。
窮漢子釘牢了大車,從容不迫徐徐向南又向南。
他就是千幻夜又,江湖上化裝易容宗師級人物之一。
一般人對仇敵的反應,通常有兩種本能的行動。一是逃避,最好永遠不要碰頭;一是除掉他,永絕後患。
天長堡與鷹揚會狼狽為奸,已是不爭的事實,兩者都列為仇敵,也是理所當然的。
夜襲天長堡,黑夜中見人就殺,對手是些什麼人,混戰中誰也無法分辨。禹秋田與千幻夜叉,都不知道鷹揚會的人偷偷溜走了。
祝堡主父子是第一種人,鷹揚會的人也悄悄逃離山西。禹秋田明裡表示不介意,因為他知道無法在山西找得到祝家父子。千幻夜叉是損失最慘的人。獲得的珍寶,抵償不了她的刻骨仇恨,怎肯罷休?
她認為只要釘住鷹揚會的首腦人物,必定可以追出祝家父子的下落。
祝家父子是第一種人的反應:逃避。
禹秋田和千幻夜叉是第二種反應的人:除掉仇敵。
就這樣,互相在茫茫天涯追蹤、獵殺。
大多數的人,為活下去而奔忙,庸庸碌碌過一生,只要活得平安快樂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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