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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出道以來,大概除了在靳素素面前沒有順心遂意之外,任何事情,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他便能得到。
他一生極為講究享受與修飾,為了靳素素,他能忍受山居的寂寞,孤身居住在崑崙山裡達十數年之久,後來卻還是落得反臉相向的局面,真是使他一想起便難過無比。
尤其是受了如此的重傷,而逼得他獨宿於荒廟,以芋、薯果腹,這更是他一生中從未遭遇過的逆境。
以他的武功修為,與在武林中的威望,他做夢也沒想到會過這種日子,但是他知道自己若不再安心療傷,那麼這一身武功勢將全廢,自己的生命也終將不保。
為了這一點,他忍住了心頭的痛恨,忍住了那滿腹的怨氣,預備將來他有機會,可以對加害他的人施以報復!
而這種報復在他有生之日,他是絕忘不了的,他發誓一定要加倍施還於靳素素。
就在這種痛苦的情緒不斷煎熬下,他終於將內傷抑住,但怎也料想不到一場驟雨卻帶來了一群避雨之人。
那兩名受命清理荒廟的鐵衛,一闖進廟中便見到鄭無心盤坐在大殿裡,他們一向橫行慣了,仗著金縷宮嶺南幽客的名望,幾乎從沒有人會被他們放在眼裡。
因而當他們驅逐鄭無心離去時,態度強橫之極,鄭無心幾天來守在荒廟裡,心情已是非常之壞,一碰上那兩名鐵衛出言不遜,更是火上加油。
他就憑著一根獨弦,施出他那絕世的琴技,將兩名鐵衛震死,而引起玉面郎君樸立人的到來興師問罪,這才又發生他以一根孤弦致十餘人於死命的事情!
若非周胖子聽到顧劍南的話,而臨時插入,以言語相投鄭無心之好,而緩和了緊張的情勢,否則將不知會有怎樣的結局。
鄭無心生平非常自負,周胖子之言又是針對他這個弱點而發,因而他那積鬱的怨恨漸漸消去,而很高興的吹噓起來。
他極為愉快之下,忘了抑制情緒,以致引發內傷,立即氣血一陣浮動,咽喉一甜,一口鮮血衝到唇邊。
須知一個人最難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心情的轉變亦最影響身體的健康,在大怨大恨之後,立即便又大喜大樂,必然會戮害體內的機能而引起內傷。
鄭無心一口鮮血湧到喉邊,他才想通了這個道理,他更明白自己受到重傷之後,還未完全康復,便驟然施出“殘琴”之技,將那十幾個金縷宮衛殺死,經脈實在負荷不了,傷勢必然會更為加重。
心中一驚,他雖然想嚥下那口鮮血,卻已是來不及了,急忙之間,他舉起左袖一擋,咳地一聲,吐出已湧到唇邊的那口鮮血。
他大笑之後,臉色又驟地一變,廟前站的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楚,但是他們一時還沒想到鄭無心竟會突然吐血,是以只是微微一愕,奇怪鄭無心何以如此。
鄭無心緩緩攏起袖子,目光淡淡地閃過面前的每一個人身上,然後緩聲道:“你們走吧!我就原諒你們這次!”
周胖子大喜,連忙躬身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此謝過鄭先生了!”
鄭無心揮了揮雪白的手,道:“你們走吧!”說罷便閉上了眼簾。
周胖子道:“公子,我們走吧!”
樸立人看了閉目盤坐的鄭無心一眼,忖道:“你就算要賣狂也賣不了多久,等我回到金縷宮稟告爹爹,就有你好瞧的了!那時你將會知道嶺南金縷宮並非全是易與之輩!”
他默然片刻,轉身道:“各位仁兄走吧!”
那分立在旁的四個年輕人,一直都是以樸立人馬首是瞻,他們從站在石階前開始到現在,連一句話都沒說,這時一聽樸立人之言,紛紛收起兵器,轉身欲待離去。
周胖子唯恐鄭無心會改變主意,連走帶跑的下了石階,樸立人轉身才走幾步,卻又聽到一聲沉暍自廟中傳出:“站住!”
樸立人劍眉一豎,轉過身去,只見鄭無心依然閉目而坐,臉上毫無表情,似乎那一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周胖子愕然轉身,問道:“鄭先生,你……”鄭無心緩聲道:“我不是在跟你說話,你走吧!”他睜開眼睛,目光在那五個年輕人臉上一轉,道:“你們的尊長都沒有教過你們一點禮節嗎?”
樸立人默默地望著鄭無心,還沒作聲,在他身邊的凌雲劍何起鳳已一揚劍眉,抗聲道:“前輩怎能這樣說話?我們……”話聲未了,鄭無心臉色一變,眼中射出凌厲的寒光,沉聲道:“你說什麼?”
凌雲劍還未聽出自己話裡的語病所在,愕了一愕,道:“在下說你不能夠仗著你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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