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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拋花留香,擲果盈袖,武林中又有幾個不知?
只有你們這些毛頭小子不曉得罷了!”
他這番話說得那鄭無心冰冷寒煞的臉上立即浮起笑容,好似冬盡春來,冰河解凍,連那隻撫在琴上的手也緩緩收了回去。
樸立人怔愕地忖道:“狗屁!怎麼我沒有聽見父親說過呢?”
他並不是個呆人,否則也不會在武功上有那麼高的成就,而獲得劍聖梅花上人的青睞,許以獨女,視之為未來的乘龍快婿。
他一看到鄭無心面上神色,立即便恍然大悟,隨即想起自己的錯誤來,知道自己一時衝動幾乎鑄成大錯,所幸尚未冒然動手,否則現在可能早已血濺在這荒廟之前,而遺恨終身。
他暗忖道:“我又何必逞一時之勇與他硬拚呢?只要回去與父親一提此事,他老人家絕不會對十四乘鐵衛被殺之事無動於衷。”
他正想到這裡,鄭無心已緩聲道:
“在下承兄臺誇獎,實不敢當,不過我遠離江湖十數年之久,不知江湖上新近群雄崛起,對於吾兄很是陌生,尚請問兄臺大名如何稱呼?”
周胖子抱拳道:
“好說好說,在下週正,人家都叫我周胖子,在嶺南金縷宮忝為廚中總管……”鄭無心似是沒想到周胖子竟只是個燒菜的大師傅,他楞了楞,道:“你是專理烹飪之事,又從何得知在下昔年之風流韻事?”
周胖子又從那裡曉得鄭無心年輕時的風流韻事?他之所以出頭阻止這場爭戰發生,實在只因不忍見到小主人受害,剛才向顧劍南詢問,才知道鄭無心這自以為年輕風流的怪異性情。
也就針對這點,他果然使得鄭無心臉上寒霜盡去;他正在自幸得計時,卻沒想鄭無心會有此一問。
當場一楞,他乾笑一聲道:“這個嗎……當然是我們宮主對我們說的,他每次一提到鄭先生時,都是不勝興嘆……”鄭無心道:“為什麼?”
周胖子道:“宮主說過,鄭先生不但琴技能夠驚天地,動鬼神,而且那種絕世風流之姿,更是使人望塵莫及,因此他每次提起來便不勝感嘆,一方面歎服鄭先生,一方面則是嘆自己之不如……”鄭無心微笑道:“老樸一生自傲,十八前與我初見時,我便頗為看不慣他那種目不餘人的樣子,而想要教訓他一頓,只因梅花上人阻止,才未能與他反目……現在聽了你一番話,我才曉得他雖然瞧不起人,表面上目空一切,其實心裡對我鄭無心倒也是很佩服的……”他瞬了樸立人一眼,繼續道:“自然,我曉得他跟你一樣,自命長得英俊,而以風流人物自居,其實他還差得遠呢!他心裡既然認為不如我,他日相見,我倒要教他兩招獵豔手法,方不負他的推許之情!”
樸立人聽了周胖子那一番鬼話,心中真是哭笑不得,暗忖道:“爹在什麼時候又說過這些話?他在宛宮有三十六侍妾,無一不是絕色佳人,別的不說,單憑他老人家的堂堂之貌,就比鄭無心這張馬臉高明得多……”心念未了,他又聽到鄭無心這番話,心裡更不是味道,劍眉一揚便待出言辯白。
周胖子綠豆眼一轉,已看到樸立人神色不對,連忙乾咳一聲道:“鄭先生,請恕我們公子方才得罪,現在驟雨已停,我們就此告別!”
“好!你們走吧!回去告訴樸老鬼,他日……”話聲微微一頓,他竟又吐出一口鮮血來。
從斷腸谷裡被苦海離亂人靳素素以斷劍擊傷之後,他一路挾著金琴奔下崑崙山。
由於他曾施出“天地俱焚”的殘酷琴技,想將顧劍南殺死,他幾乎已經耗盡了體內潛藏的真力!
等到七絃俱斷,他眼見顧劍南仆倒於地時,心中雖然快意一時,卻又被靳素素以紅劍施出“御劍”之術,射中後背。
他確實有絕世之藝,帶著那柄斷劍,一口氣竟然跑出數百里,直奔下崑崙山來,他方始停步找地療傷。
但是因為他施出“天地俱焚”的絕世奇技,本身的氣血耗至枯竭,雖然他在途中曾服用丹藥,但亦不能使已經斷去的經脈重新接續。
也就因如此,他獨自一個人盤坐在這間荒廟裡默運內功,療養傷勢,然後取下插在背上的半截斷劍,將傷口消毒擦藥,包紮妥當!
這幾天裡,他就靠著廟後農民種植的芋頭和番薯果腹,整日除了盤坐運功療治內傷之外,他只是專注地將那斷去的琴絃重新接好,兩條併成一條接續起來。
可是由於他的內力不夠,不能施出本身功力將那以千年獨角蛟皮揉成的琴絃容合,費了幾天的工夫,好不容易才弄好一條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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