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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逸夫道:“太平,老夫對你說過好多次,不要那麼稱呼我,你怎麼老是改不過口來?
說實在的,我是一向把你當自己兄弟一樣看待,你又何必這樣呢?”
鄧太平笑了笑道:“也許就如老主人您所說的,叫慣了就沒有辦法改過口來,而且老奴這條命都是老主人所賜,怎敢與老主人兄弟稱呼!這豈不是老奴太不知好歹了麼?”
梅逸夫揮了揮手道:“太平,老夫不許你再這麼說,需知人並無高低貴賤之分,全是生而平等的,至於我救你一命,那純是巧合罷了,而且過去的事又何必一再去提它?”
鄧太平聽不懂梅逸夫所說的話,楞了楞道:“老主人,你的意思是……”梅逸夫笑道:“難怪你聽不懂我的話中含意,這種思想是別人從未想到的,也不是任何人能夠懂得的了,事實上我也是第一次聽人說起的,有許多地方我也不太明白,現在正要請教別人。”
鄧太平知道自己的老主人名蓋天下,被許為武林中絕代高手,可是他已封劍十年,隱居冷梅谷中,每日以讀書、植梅自娛,從未親履江湖。
此次是一方面因為受到金縷宮樸摩天之傳書所邀,另一方面則是受不了梅夫人時刻在耳邊嘮叨,所以帶著小姐一起下山到金縷宮去。
他曉得這一去便要決定梅小姐的婚姻,老主人最主要的目的當然是要親眼觀察未來的女婿,嶺南幽客樸摩天之子樸立人是否夠資格做他的乘龍快婿。
他記得三年之前金縷宮生變之時,自己曾見過那個俊逸的年輕人,他也明白為了那個顧姓年輕人,梅小姐曾誓死反對嫁給樸立人。
可是梅逸夫卻禁不住梅夫人大力贊同這門婚事,出乎不得已,只好攜女下山,預備親自再考察樸立人,以作最後之決定了。
一想到此次下山是為了梅小姐的婚事,鄧太平不禁想起一路上而來,梅小姐在車中鬱郁不歡之情。
他暗忖道:“這隻怪那個姓顧的小子,自從三年前逃金縷宮出後,便毫無下落,音訊不明,否則……”意念未了,他已聽得梅逸夫呼喚自己,說道:“太平,你又在想些什麼,是否認為老夫之言太過於荒謬?”
鄧太平啊了一聲道:“老奴無論如何都不敢這麼想,也許是老奴太過於愚笨,不能瞭解老主人您話中的深奧之意!”
梅逸夫微微一笑,道:“太平,你也不必這麼說,今天這場大雪不曉得要下到幾時才停,我看你也可以多歇歇了,我這就要去看看那位具大智慧的年輕朋友!”
鄧太平不曉得梅逸夫如此器重的那個人是誰,他也沒有多問,垂手道:“老主人,您去吧!老奴到門外去瞧瞧!”
梅逸夫看他始終改不了這個稱呼,搖了搖頭,揮手道:“夥計,咱們走吧!”
傻大寶站在一旁等了好一會兒,這下聽梅逸夫說可以走了,連忙急步往裡面行去。
梅逸夫在後面跟隨著他,不前不後的,直到傻大寶走到顧劍南房門前停住了步子,他也停下身來。
傻大寶站在門外,低低的喚道:“客官,客官!”
房中一片靜寂,沒有迴音。
梅逸夫道:“夥計,你不必再叫了,想必他昨夜宿酒未醒,就讓他多睡一會吧!”
傻大寶猶疑了半晌,道:“好吧,老爺子,等會他醒了,小的再來請你!”
話未說完,他突然聽到房中發出一陣呻吟聲,緊接著又停了下來,不復可聞。
他愕然道:“客官,你怎麼啦?”
梅逸夫道:“聽他發出的呻吟之聲,似乎他的病還不輕呢!夥計,你再喚一喚他看看。”
傻大寶舉手敲門道:“客官,你開開門,小的把大夫請來了,您起來開開門!”
裡面傳來一陣呻吟,接著便是斷斷續續的聲音道:“我……我不能……起……”梅逸夫臉色凝重,沈聲道:“他的病很重,夥計,你趕快想辦法把門開啟,遲了恐怕……”傻大寶嚇得幾乎臉都青了,急道:“可是老爺子,門是從裡面扣閂的,除非把門敲碎,不然……”梅逸夫道:“讓老夫來看看。”
他踏前一步,右手虛虛一按,裡面“喀折!”一聲輕響,門已應聲而開。
傻大寶愕然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梅逸夫也沒有管他在發什麼傻,急步跨了進去,只見一個身形魁梧的年輕人,正袒著胸睡在地下,好像受不了暖炕上的過熱,而從炕上滾落下地,就那麼一直睡在泥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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