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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劍南抹了個澡,覺得舒服多了,他用熱手巾在肩上傷處敷了幾次,覺得肌肉已不若方才那樣疼痛。
傻大寶等他抹好了澡,把手裡拿著的膏藥,往顧劍南肩上傷處貼好,然後道:“客官,您喝點酒睡吧!”
顧劍南穿好衣衫,道:“大寶,你要不要也喝一點祛祛寒?”
傻大寶搖了搖頭,道:“不了,小的忙了一整天,也該去睡了!客官你一個人慢慢喝吧!”
顧劍南望著他那張誠樸的臉,頷首道:“你去吧!”
傻大寶端起水盆道:“明天小的找個剃頭的來,替客官把鬍子剃掉,這樣您就顯得精神更好一點了。”
顧劍南笑道:“別忘了,還替我找個郎中來?”
傻大寶:“小的不會忘記的,客官您放心好了。”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顧劍南突然喝道:“大寶,你等一等。”
傻大寶聞聲止步,轉過身來,問道:“客官,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顧劍南伸手到包袱中掏出一錠銀子,走了過去道:“這個你先拿去吧!”
傻大寶臉色惶恐地道:“客官,您這是做什麼?”
顧劍南把銀子塞在他的懷裡道:“我住店、喝酒、請郎中,不都需要錢嗎?你先拿這錠銀子去,不夠的明天我再給你。”
傻大寶囁嚅道:“客官要不了那麼許多,您給的足足有十兩銀子,而這些……”顧劍南沒容他說下去,道:“不要再嚕嗦了,快去吧!”
傻大寶被他推到門口,道:“那麼,客官,小的就替您保管……”顧劍南道:“什麼保管不保管的?剩下多少,就算賞給你的吧!”
傻大寶一楞,道:“什麼?賞……賞給我,這……”顧劍南不再理會他,把門一關就上了閂,然後走到桌邊,拍開酒罈封泥,仰首喝了一口。
酒很辣,嗆得喉嚨直冒火,他咳了一聲,揮袖抹去嘴上的酒漬,挾起一塊醃菜放在嘴裡嚼著。
風雪之夜,他在雪地裡奔波了有一個時辰之久,這時處身在溫暖的屋中,雖然酒太辣,菜太差,喝起來卻份外有味。
燭影搖曳,顧劍南就這麼坐在桌邊獨飲獨酌,不一會便將壇裡的酒喝去一大半。
他只覺全身炙熟恍如火燙,站起身來,正要解去身上衣服,竟覺得頭有點昏,胸中酒氣往上直冒,差點站立不住,趕忙扶住桌子。
他望著桌上盤中剩下的幾顆土豆,喃喃道:“酒喝夠了,我也該睡了!”
吹熄了燭火,他跌跌撞撞的走到炕邊,然後躺了上去。
身軀才一躺平,他猶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輕碎的鈴聲,那正是馬身上繫著的轡鈴聲響。
那一陣鈴聲自遠處傳來,直到客棧門口方始停了下來,接著便聽到一聲輕柔的聲音道:“爹,我們就在這兒歇一晚吧!”
顧劍南神智正在昏昏沉沉之際,猛然聽到這個聲音,全身一震,自炕上挺身躍起,失聲道:“冷雪,那是冷雪的聲音!”
他身軀一離開土炕,立即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立身不住,重重地摔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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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窮理·天道·大智若愚
一夜的風雪,給大地添上一層新裝,到處都是粉裝玉琢的,極目望去,玉樹瓊枝,只見天地間是一片純白的,彷彿是一大塊凝結的玉……傻大寶披起了衣衫,睡眼惺忪地套上了鞋,然後打個哈欠緩緩地走到屋角,拿起一柄竹帚,走到門口,拔開了門閂。
這是他每天早晨都要做的例行工作,把店門開啟,清掃乾淨,然後取下掛在牆上的燈籠喚醒掌櫃的,再到旁邊院落裡準備馬匹,再站在店門口哈著腰送客人上路。
昨晚,直到夜深之後,他還接了兩批客人,所以睡得晚了些,起床時也覺得睏倦之極。
他打了個哈欠,拔開門閂,眼睛還未完全睜開,堆積在門口的雪已隨著門閂被拔開,而倒了進來。
傻大寶不禁嚇了一跳,一拉開門,只見門口堆積的雪,足足有半個人高,張眼望去,街道上也都積雪四尺,不見一個人影。
他抬起頭來,只見灰濛濛的天空,尚有鵝毛似的雪花片片飄落,每一戶人家的屋頂上都鋪上一層厚厚的新雪,一條條的冰珠從簷角掛下,頗為美麗。
他喃喃說:“立冬以來,這是第一次雪,怎麼會下得如此之大,看這種光景,恐怕要好幾天才能天晴!”
他話聲未完,背後一個聲音接道:“嗯!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