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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天色的確幫忙,沉暗、黝黑濛濛的像罩落一層霧翳。
他們在地下向前爬著,一寸寸的,一尺尺的,很吃力,但進展令人滿意。
五十丈的距離,在他們的感覺上,就好像五十里那麼漫長,過程之睏乏,直如跋涉了千山萬水一樣,尤其是廖衝,他為永遠爬不到盡頭了。
現在,四個人已經接近到石堡的階前,隔著尚有七八步左右了。
宮笠往前一伸肘,卻突的碰著了一件什麼東西——好像是極細極韌的鋼絲或鐵線一樣,肘端被颳了一下,輕輕的一聲“掙”然嗡動,宮笠才覺不妙,兩側各距三丈處的地面已驀然有兩塊長大形的物體“蹦”聲倒彈而起!
就在那兩塊長方形的物體,自地面的偽裝部位倒彈起來的一剎,宮笠已閃電般滾向階旁的底層,廖衝、鮑貴財凌濮也齊時竄至!
幾乎在他們剛剛伏下的瞬息,但聞“嘶”“嘶”破空之聲連響,寒光閃射中,百多柄柳葉飛刀交叉穿過,又叮叮噹噹落滿了一地。
從地面偽裝處倒彈起來的那兩塊長方形物體,只是兩塊木板,木板上倒插無數尖刀,憑藉一根鋼絲作為引撥,鋼絲受觸,便扯開了原先扣緊木板的彈簧,於是,木板彈翻,倒插其上的尖刀便交合飛射——力道極強,密集如蜂,而其射出的距離,方位,角度又都是早經測量固定的了,若非以宮笠他們幾個人這般的身手,恐怕要想躲避,就十分困難了!
饒是如此,宮笠他們也不禁各自驚出一身冷汗,連喘息都尚未透出一口,石堡上面的幾個圓窗裡,已經滴溜溜丟擲了幾十只火把,星焰四濺中,堡前十餘丈的地面上,盡是閃爍著青紅的明滅火苗!
宮笠他們四個人緊緊貼在階旁礁石的陰影下,不動不移,甚至連呼吸都屏制住了,火把的光芒便在他們前面不遠的四周閃耀,偶而發出劈啪裂響……
除了這樣的反應外,一切仍是靜止的。
石堡內,並沒有採取第二步行動,似乎堡裡的人只在搜視,又迷惑於外面的空蕩幽寂……
幾十只火把,零散在周遭,靜靜的燃亮著,由於火把都是橫置地下,發出的光度就低弱得多了,但那樣青虛虛的焰苗,卻布成了條條鬱暗怪異的火蛇,似是伸縮跳動不停越發有一種邪怖的意味……
石堡裡,仍無動靜。
看樣子,那些只足以映照得出一般景像的火把,還得有段時間才能熄滅呢。
宮笠在階石下,默然不動,雙眼半合,似是與對方耗上了。
鮑貴財、凌濮二人,也屏息如寂,耐著性子乾熬,只是廖衝冷汗透衣,更逐漸有了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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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飛龍記……二十二、雷劫煞報恩怨了
二十二、雷劫煞報恩怨了
用手背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廖衝窒著嗓子,咬牙切齒的道:“那蔡元明——王八羔子加上活雜種,他誆了我們,石堡曠地上有這麼一道機關,這狗孃養的居然連一個字都沒提!”
宮笠低緩的道:“姓蔡的所告訴我們的那些話,打一開頭,我就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他太過於合作了,比我原先想像的容易得太多……”
凌濮卻納悶的道:“然則,頭兒,他真不想活了麼?他的一條命還握在我們手裡呀!”
宮笠沉默著,廖衝接上話道:“就是這一點好叫我想不透,姓蔡的那條狗雜種徹頭徹尾便不是塊有種的料,既然他怕死,照說他斷不敢哄騙我們才對,可是眼下的光景,卻又不似他說的那麼回……事……”
鮑貴財輕聲道:“會會不會,呃,師師父,那蔡元明慌張之下,忘忘了提醒俺俺們這道機機關了?”
廖衝想了想,悻悻的道:“真不知道這龜孫子存的什麼心!”
零散棄置在四周的火把光芒,閃閃灼灼的映幻著官笠的面龐,而他那張深沉冷毅的面龐便也在青紅色的焰苗炫照裡顯得益發怪異幽忽了,他的雙目隱裹著尖銳又森酷的血彩,彷彿一旦現射,便將染赤了這望出去的一片…
低沉的,凌濮道:“頭兒,我們下一步棋該怎麼走?老縮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宮笠冷靜的道:“問題只有一個,要不要照著蔡元明告訴我們的路子去走?要,這小子的話不夠紮實,不要,我們便對‘金牛頭府’中的情形一無所悉,有如盲人騎馬,亂走亂闖,失誤的危險大增!”
廖衝恨聲道:“悔不該不押著那狗操的來,叫他親自為我們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