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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今兒正是第五日。”
若說張敞此人上一世有什麼轟轟烈烈的功過,那決計是沒有的,可是因著他,在百姓中卻流傳著一個詞,便是“五日縣令”,前一世,他不幸成為大齊史上在任時間最短的縣令,這一世竟是遇上了這個一直被人當作笑柄的人,秋娘心裡只能默默祝福他這一世家宅平安了。
片刻後,秋娘又是後悔,若早知道今日的縣官是張敞,她又何須將兩個弟弟裹成那般模樣。當下,她卻是對著其中的一個家人耳語了兩句,讓他去了一趟張縣令的宅邸。
還未進到衙門裡頭,秋娘便聽到一聲淒厲的哭聲,她揚了眉頭一看,嘿,那一家子倒果真是聲勢浩大,十好幾個人圍著一個擔架子哭得不成樣子,看著是肺都要哭出來了。
在仔細一看那圍著的人,不由地又有些心酸,裡頭確然有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死者死不瞑目四目圓睜,白髮人送了黑髮人,如何能不傷心。餘下的幾個全是成年男人,能哭成這樣也著實不易……得乾嚎多久才能哭成這樣啊。
她一時起了同情之心,卻不想當中有個披肩散發的女人突然便直勾勾地衝上來,伸了爪子便要將抓她的臉,好在秋娘機靈,忙將身子一躲,便聽那女人嘶聲裂肺罵道:“你個惡毒的婆娘,你教的兩個好畜生,竟生生將我相公打成這般模樣!”
秋娘定睛一看,那女人竟是個孕婦。好樣的,老幼婦孺全上了,頂樑柱就這麼倒了,讓人看到了還指不定說她杜家一門如何傷天害理。
原本秋娘還有些同情,這會卻只是化作了一聲冷哼,抓住她的手便低聲問道:“這位嫂子好眼力,我不過埋在人堆裡,你都能將我一眼認出來。若不是有旁人教唆,我都佩服你。只是我看你身懷六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勸你還是少幹為好,傷陰德。”
當下,秋娘便一眼掃過那十幾個人,將眼睛落在當中一個眼如鷹隼,面帶刻薄的瘦弱男子身上,方才便是他在這孕婦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孕婦一怔,見秋娘抓著自個兒的手,一時護著自個兒的肚子,便要尖聲驚叫起來,“殺人啦,放火啦,孕婦……”
她正要說“孕婦都不放過”,卻見秋娘拉過她的手,直直地按在自個兒的胸前,自個兒卻是往後一退。這一來,從外人的角度,如何看都是那孕婦出手推了一把秋娘。
秋娘已是扶著自個兒的腰,若蘭見狀,豎著眉頭便攔在秋娘跟前道:“青天白日,你誣陷我弟弟也就罷了,你連我姐姐這個孕婦都要打!同是女人,你怎得這般兇殘!”
秋娘一怔,再瞧若蘭,若蘭已是提了眉頭,似是得意於自個兒的機敏,秋娘嗚呼了一聲,暗暗掐了若蘭一把。
那一廂,死者的家人見孕婦敗下陣來,裡頭五六個成年男子竟是又要衝上來糾纏秋娘,被金寶和家丁拉開也就罷了,那幾個男子竟是對著秋娘口出惡言,被控制住了仍是罵罵咧咧,提腳便要踢秋娘的肚子。
或許方才他們都聽到秋娘懷了孕,這會竟是個個都想攻擊她的弱處。秋娘忙退開,卻不想那旁邊餘下的幾個男子,竟是個個操出了棍棒,要往秋娘身上狠狠打去!
或許是長安早就料到了這般情形,這會護送他們來的家丁頗有幾個練家子,見狀都拿出了自個兒的看家本事,拳腳間就這麼爭鬥起來。
秋娘退到一旁,眼見著這會豔陽高照,被紗布纏的緊緊的銀寶和銅寶不知道會難過成哪般模樣。衙門裡亂成這般模樣,卻也無半個人出門來阻止——縣令遲遲不來也就罷了,衙役也全無半人。
沒人麼?秋娘冷笑一聲,眼見著眾人亂成一團,卻是閒閒地靠在一旁,等家人將那幾個人收拾妥當,卻見一個婦人穿金戴銀直接衝進了衙門,也不管場面如何混亂,竟是當堂大吼一聲,“張敞,你給我死出來!”
秋娘看那婦人一身金燦燦,耀目的讓人不忍直視,一聲獅子吼,竟是讓所有或哭泣或打鬧的人都住了聲,吼完之後卻是蹙了眉看眾人,罵道:“你們看什麼,該打架該吵架都繼續,我是來尋我相公的!”
說完又要往裡衝,當堂便罵道:“張敞你個負心漢,老孃為了你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你才當了幾天縣太爺就敢給老孃□!你給我出來!”
秋娘躲在一旁只是好笑:他張敞不是要當縮頭烏龜麼?看這樣能不能逼她出來。“五日縣令”最著名的不是“五日”;而是他有這麼一個母夜叉般的娘子,前一世有一齣戲說的便是這個母夜叉,劇名便是“天下第一妒婦”。
方才她讓家人做的,便是尋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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