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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莫殘一愣,目光四下裡望去,樓上回廊裡見有微醺的男人摟著姑娘進房,龜奴拎著大茶壺一溜碎步的在給各房間送水,紅燭熠熠,鼻子裡聞到的滿是脂粉氣息。
莫殘臉一紅,原以為苦歐是被人請去瀟湘館吃飯,沒想到這裡竟是青樓,於是二話不說轉身向外便走,聽得後面老鴇忿忿道:“看他那窮酸樣兒倒像是個打獵的。”
莫殘出來站在街對面,看來只有在外面守候了。
瀟湘館二樓臨街的一個包房內,茶几上擺著精緻的茶具,一個唇紅齒白相貌俊朗的錦衣中年人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說道:“此茶清甜可人,一飲便知是出自處子之手,但凡少女指嬌皮嫩,炒茶時對鍋溫最是敏感。若是茶含焦苦之氣,炒茶者必是已婚老婦,皮糙繭厚,火溫自然過頭。”
“沈先生連喝茶都這麼有講究,定是大富大貴之人。”對面的女人束髮錐髻,一身苗家裝束,妖豔之中隱約透出一股邪氣。
靠窗坐著一青袍老者,兩側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便知是個內家高手。他的目光落在了街對面一個年輕人的身上,那人身穿皮毛坎肩揹著弓箭,裝束像是一名獵手,但又手握著一口上好寶劍與其獵戶身份不相符,顯得有些不倫不類。那人站在瀟湘館的青樓外面,眼睛始終盯著大門口像是在等什麼人,不過看得出此人並非江湖人士。
“苦歐,東西帶來了麼?”中年人直接問道。
苦歐自懷中取出一個紫紅色小木盒放在了對方面前,她的右手掌生有六根指頭。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揭開了盒蓋,看到內裡臥著一隻豆粒般大小生有三對足的綠色斑蝥,頭大眼凸,觸角耷拉著正躺在盒子裡睡覺。
“綠斑蝥只以唾液為食,用法都曉得了麼?”苦歐問道。
“這我知道,”中年人關上盒蓋,拿出一張銀票推給苦歐,“這是一萬兩銀票,收好了,咱們貨票兩清。”
苦歐揣好銀票站起來說道:“還望沈先生多多引薦一些中原的富商,老嫗先告辭了。”
莫殘的目光一直盯著瀟湘館大門,不多時見一苗家裝束的女人從裡面出來,便尾隨著跟了上去。進出青樓的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因此苗人裝束的苦歐一露面,莫殘立即便猜到是“六指蠱婆”了。
瀟湘館包房窗戶邊,青袍老者低聲說道:“少東家,有個人跟上了‘六指蠱婆’。”
“你去看看,若是不關我們的事兒,就不必管他。”
“是。”老者應道,隨即匆匆出門而去。
臨江的街道狹窄且行人較多,莫殘不緊不慢的跟在苦歐的後面,但他沒有留意到自己身後不遠處的青袍老者。
一路上始終沒有下手的機會,快到天王廟的時候,街上才沒人了,眼瞅著苦歐就要踏上自家臺階,莫殘趕緊上前兩步叫了聲:“苦歐。”
苦歐轉過身見是一年輕獵戶,遂疑惑的問道:“你是誰,找老嫗何事?”
莫殘見其確是“六指蠱婆”無誤,二話不說抽出利劍便朝她當胸刺去。
苦歐大驚失色,黑衣寬袖一揮,一股黑色毒煙瞬間罩住了對方,不料那年輕人竟全然不顧,衝出煙霧拼了命的直刺過來。
後面的青袍老者皺起了眉頭,這愣小子出劍簡直毫無章法,像是完全不會武功。
苦歐撒出的是劇毒的蝦蟆蠱煙,只要吸進一點點便會立時中毒神智不清,可是她想不到的是,毒煙對這個年輕人竟然毫無作用。苦歐驚恐之下只有轉身就逃,不過已經遲了,她突覺後心一涼,利劍貫通從胸前刺出,隨即仆倒在了臺階上。
青袍老者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時,那邊苦歐便已經被殺,於是乾脆不動聲色的站在樹後靜靜的觀察著。
莫殘拔出寶劍再用力斫下,將苦歐生有六指的右掌砍了下來,回手丟進後背的箭囊中,口中說了句:“你以後再也害不了人了。”然後揚長而去。
青袍老者心中驚訝不已,據聞“六指蠱婆”的蝦蟆蠱煙劇毒,可那年輕人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而且還砍下了那隻六指手掌,看來是用於向僱主交差的憑證。
毒煙還未完全散盡,青袍老者捏緊鼻孔走到跟前,然後伸手入死者懷中摸出了那張銀票轉身離去。
回到瀟湘館,青袍老者將所見向少東家敘述了一遍,但隻字未提銀票的事兒。
“江湖恩怨,苗疆亦然,反正綠斑蝥已經到手,明早即刻啟程返回揚州。”少東家說道。
這次莫殘多了個心眼兒,尼哦說到過“六指蠱婆”善使蠱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