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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巴山指著那棵參天大樹:“這樹已有千年樹齡,三十年前見過尼哦用它來治病,很是神奇。”
這時候,尼哦從茅屋中取來一把野草紮成的掃帚,命人用它來擊打病人的前胸,同時口中誦起了巫咒。與此同時,樹冠上面的枝椏樹葉也似乎在微微顫動,那些苗人紛紛虔誠的跪倒。
“好了,放他下來吧。”尼哦唸完咒說道。
眾人七手八腳解開繩索,那男人活動一下筋骨然後轉過身來,後背上肌膚光滑,顏色正常,就像是沒有生過疽癰一樣。
而那株千年古樹蒼老的樹皮上則佈滿了紫黑色的羊毛疔!
莫殘不禁愕然,尼哦竟然將病人身上的病灶全部轉移到了一株樹上,這種神奇的療法簡直聞所未聞。
“這株老樹已經汲取了好些個人的疽癰瘡癤疔毒,一般一個晝夜便可吸收乾淨,樹皮明日就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了。”夏巴山解釋說道。
莫殘走到樹前,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羊毛疔白毛般的細絲已深深扎進了樹幹內,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不敢相信。
“尼哦姑娘,您想要點什麼?”中年男子態度恭敬的問道。
尼哦招招手:“莫殘,你想要點什麼?”
“我?”莫殘不解。
“苗人習俗看病不付診金而是送些吃用之物,他們知道尼哦的脾氣,等事後再問她需要什麼東西再讓人給送來。”夏巴山小聲解釋說。
莫殘想了想說道:“我想要點菜籽和小雞仔。”
苗人都笑了,遂滿口答應。
莫殘在茅屋後面的空地上開出一片菜地,撒上了十餘種菜籽,並挑來山泉水澆灌著,不過數日便長出了青青的嫩芽,這些都是從小跟娘學會的。他很勤快,不但將茅屋四周荒草拔除並打掃的乾乾淨淨,而且還能煮飯燒菜。十餘隻小雞仔慢慢長大,母雞留著下蛋,公雞隨時可以宰殺改善伙食,就像是一家人在過日子一樣。
夏巴山幾次提及傳授攝魂眼一事,但都被尼哦斷然拒絕了。
這期間,時常有人上山請尼哦解蠱,什麼泥鰍蠱、蛤蟆蠱、蛇蠱、疳蠱以及中害神、金蠶蠱等等,莫殘都在一旁看著,令他眼界大開,與此同時也對巫蠱這種苗疆流傳了數千年的巫術有了大致的瞭解。
蠱其實是一種人工培養的毒蟲,需五月初五端午節一年之中陽氣最盛的這一天制蠱,大都是捉來如蛇、蜈蚣、蚰蜒、蟾蜍、蠍子、螞蟥以及蝨等多種毒蟲投入壇中密封,使其相互吞噬,一年後開啟,餘下的一隻便是蠱蟲了。蠱也稱作“草鬼”,一般只寄附於女人身上,所以苗疆管養蠱的女人叫“草鬼婆”。有人放蠱害人,就有人解蠱救人,因此苗疆的草鬼婆都很死了尼哦,一年前的正月初一,來自中原的兩名殺手前來黑巫寮行刺她,結果被尼哦毒死了,但她的腰錐骨也被廢了,導致雙腿癱瘓不能行走。
武陵山在《絕脈要略》中也有記載,若是能找到對症的真藥,興許能夠治好她。莫殘抽時間自制了一把硬弓和數十支箭,這是莫家邑獵戶家人人都會的技能,做著進山採藥的準備。
一日,尼哦讓莫殘打掃她的茅屋,發現了有一罐辰砂和幾刀黃裱紙,於是各自要了點,準備閒時畫幾張符籙,試試金丹子的“縮胎散氣功”能否向符內注氣。
“尼哦姑娘,什麼是不乾淨的東西?”莫殘順便問道。
“凡是千年老樹、老井、老宅子以及老古董等等都容易附著一些陰氣,經年累月久了便會聚整合形,當然普通人是瞧不見的。”
“聚成什麼形?”
“那就要看時間長短了,百年可聚獸形,千年則聚為人形,但仍需附著人身才行,混雜於市井之間難以分辨。”
“附在人身上,”莫殘想想挺嚇人,“它們都願意附在哪些人身上呢?”
“自然是陽氣不足身子虛弱之人,還有死屍。”
“他們很壞嗎,會不會害人?”莫殘好奇的問。
“良莠不齊,有想像人一樣生活過日子的,也有專門吸食男人精髓或女人陰氣來增加功力的,這些自然是害人的了。”尼哦解釋說。
“它們怎樣來吸食呢?”
尼哦淡淡一笑,沒有作答。
莫殘宰殺了一隻公雞,端著半碗血回到自己屋裡,將辰砂用雞血調和,沒有符筆就用手指頭畫了一張禁制符。畫符的那時候集中念力與指,雖然歪歪扭扭不十分工整,但檢查一遍沒有錯,到哪兒去試驗一下呢?
他拿著禁制符漫無目標的房前屋後轉了轉,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