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邊,各自背起一人趟水渡溪,舉止落落大方無邪,就如同這山水一般樸實自然,令莫殘大為驚訝。
“瞧,後邊還有一位小縴夫呢。”那小姑咯咯笑道。
莫殘臉一紅,下意識的背過身去,惹來縴夫們一陣爽朗的笑聲。
先前的那位中年縴夫走過來問道:“小娃兒,你真的要去神農架採藥?”
莫殘點點頭。
“坐到船上來吧,帶你去沿河渡。”那縴夫伸出強壯的臂膀,托起莫殘放到船上。
“嗨,嗨喲喲,嗬嗨嗨……”峽江號子又再度響起。
沿河渡是一個人口不足千人的小鎮,民風淳樸,那位中年縴夫郜老大就是本地人。
黃昏時分,船停泊岸邊,縴夫們都穿上了衣褲,有商傢伙計前來卸貨。清點完畢後,大夥去小酒館飲酒,郜老大則帶著莫殘回到了自己家。
山腳下有兩間草房,屋前一片小菜園,門檻上伏著一條老黑狗。郜老大家中三口人,孩子名叫山兒,自幼癱臥病床,是夫婦倆多年來糾結的一塊心病。
“這娃兒叫莫殘,從雲南來的,想去神農架採藥。”郜老大告訴婆娘。
“那可不行,年前有采藥客結伴上山,結果只回來一個人,還嚇得瘋瘋癲癲的,真是可憐。”那婆娘說道。
“莫殘,聽見了吧,成年人結伴而去都回不來,何況你一個娃兒,明日下水放排,還是送你回去吧。”郜老大勸慰道。
“他們是被山鬼抓去了麼?”莫殘問道。
郜老大聞言一笑:“都只是傳說有山鬼,可並沒有人親眼目睹,或許是見到過的人都被吃掉了吧。”
吃飯的時候,婆娘聊起這兩天從下江宜昌府來了一夥採藥客,住在鎮上唯一的那家福來客棧,與以往不同的是都帶著刀劍弓弩等兵器。
莫殘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去和他們搭伴,只要不進入深山老林,就在邊上採點藥也行。”
這夥採藥客有兵刃在身,莫殘跟著同行畢竟要安全許多,郜老大尋思著。
晚上,莫殘和山兒共睡一張床上。那孩兒骨瘦如柴,眼窩深陷,令人憐惜。
“外面真好,”山兒對莫殘說,自打他記事兒的時候起,就只能透過窗戶望著遠處的一成不變的山峰,多少年來都是如此,只有當爹孃抱他出去的時候,才能夠看到外面的村莊、溪流和“豌豆角船”,“爹爹和縴夫叔叔們都光著屁股。”說罷,咯咯的笑了起來。
隔壁屋裡,婆娘聽見兒子的笑聲禁不住的落淚。
“唉,山兒多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她說。
“是啊,莫殘要是我們的孩子就好了,山兒也有了個伴兒。”郜老大嘆息道。
清晨,莫殘悄悄地起身下床,儘量不吵醒身邊的山兒。
“你要走了麼?”山兒眼睛睜得大大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傷感。
“是,我要去神農架採藥。”莫殘的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那孩子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什麼,眼光中流露出一絲悽苦。
早飯後,郜老大見莫殘執意要走,於是從家中取來了揹簍和藥鋤,帶著他來到福來客棧,找到了那夥下江的採藥客,他們已經備好行裝正要出發。
“不行。”為首的頭兒腰懸長劍,還未聽完便斷然拒絕了。
郜老大解釋道,只需送孩子到神農架邊緣上,隨便採點草藥就可以了,好說歹說,最後他們才勉強同意。
郜老大早上要趕著去放排下水,臨行前叮囑莫殘千萬別進入杳無人煙的原始森林,採到藥後趕緊回來還住到他家。
採藥客一行十餘人沿著神農溪北上,進入了莽莽崇山峻嶺之中。
莫殘走在隊伍的後面,山道雖然崖陡林密崎嶇難行,但他自幼長在蒼山腳下,學徒時又經常上山採藥,身子骨較同齡孩子強健不少。後來在《穆氏腹語術》中習得了逆行腹式呼吸法,氣息綿長,翻山越嶺更是輕鬆了許多。
“小兄弟,你這麼小就要出來採藥,真是不容易啊。”莫殘身旁的老者約有五十餘歲,面慈善談,主動的搭腔道。
“老伯,你們是來採什麼藥的?”莫殘問。
“哦,老夫姓傅,是宜昌府惠民藥局的藥師,他們都是宜昌府的侍衛。”老者悄聲講述了事情的原委,原來當今乾隆皇上罹患眼疾,宜昌知府命人獵取神農架白熊的熊膽上貢朝廷。因自己是官家藥師,同行便於現場炮製鮮膽。
“神農架白熊?”莫殘十分好奇。
“當地人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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