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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尷尬地垂下臉,不敢迎視他那雙過度熱切的眼神。她又沒問他的感情狀況,不懂他為什麼要坦白得這麼徹底。
“你說有時候晚上左腿動過手術的地方會痛是吧?”
“對啊。”她點點頭。‘但通常吃過止痛藥就會好多了……“
汪景曜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在背面寫下一串數字,遞給她。“這是我的手機號碼,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撥電話身我,除了在門診或手術室,其餘的時間我都會開機。”
“汪醫生……”她愣愣地接過名片,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你突然感覺身體不舒服的話,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汪景曜溫柔地說。金橘色的夕陽映照在她的身上,他瞧著她清麗的面容,纖細的頸項圍著一條米色的圍巾,那纖弱無助的模樣更惹他動心。
雖然他分不清楚憐惜和愛有什麼不一樣,但他對她的關心已經跨越了醫生和病患的關係,成為一種溫柔的羈絆。
“你既要開刀、又要看門診、巡視病房,趕論文報告什麼的。我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
“那如果我是以一個朋友的立場在關心你呢?”
“朋友?”她一臉困惑。
“之前你來複診時,不是說失去記憶後,你也失去了人際關係,連一個朋友都沒有,那我有榮幸當你的第一個朋友嗎?”他終於把擱在心裡的話說出口。
“你已經是啦。”她輕笑回應。聽到她理所當然的回答,他順勢地取出手機問道:“那給我你的手機號碼,要是我有收到好玩的簡訊笑話可以轉發給你。”
“好啊。”她大方地念出一串數字。確定取得她的連絡放式後,汪景曜將手機收進口袋裡。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她拄著柺杖,笨拙地站起身。他立即扶穩她,關心地問:“你一個人要怎麼回去?”
“坐醫院門口前的排班計程車,我今天到醫院也是坐計程車來的。”
“瞿先生不來接你嗎?”他狀似不經意地探詢。
在她住院的那段期間,趁著巡視病房時,他曾經問過她與瞿牧懷之間的關係,她說瞿牧懷是她父親朋友的兒子,受託照顧她。但是男人的直覺告訴他,瞿牧懷看她的眼神不像一個大哥看待妹妹,那雙內斂的眼睛裡彷彿在壓抑、隱忍著些什麼“牧大哥他今天要招待重要的主管,所以我要自己搭車回去。”
“那我開車送你回去。”汪景曜抓住這個可以親近她的好機會。
“你不用忙醫院的事嗎?”
“我有三個小時的空檔,可以送你回去再回醫院,時間很充裕。”
“那怎麼好意思……”
“我們是朋友嘛!”他固執地不容她拒絕,說著便主動扶著她走往停車場。醫院附設的停車場外,瞿牧懷坐在駕駛座,隔著玻璃窗看著汪景曜親暱地扶著江映雨上了一輛房車,緩緩地駛出停車場。
他刻意壓縮行程,騰出時間來接她回家,沒想到竟會遇見這樣的場面——她上了其他男人的車,而他從男人身上那件醒目的白袍認出那是汪景曜。
之前在醫院接觸過汪景曜幾次,他感覺到這男人對映雨有好感,不是醫生對病患的關心,而是一個男人對於女人的憐惜。
他知道在宣告自己是“牧大哥”的身份時,他就已經失去愛她的權力,也明白病癒後的她遲早會離開他,走向另一個男人,會有人替代他的位置、會照顧她、會愛她,但是他沒有想過會這麼快。
而他也太高估自己,其實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大方,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親暱的舉止,他還是無法剋制內心的護意,忍不住生起她的悶氣。
瞿牧懷將車子停在街角,強烈的護意和怒氣在心裡翻湧,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她離開。
夕陽西下,天空黑黝黝地暗了下來,連同他的心也暗了下來……
暗夜,墨黑的天際疾馳過一道銀亮的閃電,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冷冽的雨勢落在山區、市街和每一扇玻璃窗上,氤氳的霧氣讓整座城市變得好朦朧。
雅緻的房間內,矮櫃上一盞暈黃的小夜燈映出一張蒼白的小臉,緊閉的雙眸彷彿正承受著劇烈的痛楚,額際甚至泌出了冷汗。映雨的意識徘徊在夢境與現實之間,分不清楚虛實,模糊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動,爭執、哭泣、碰撞、尖叫的各種聲音交錯混雜,然後是鮮血還有眼淚,朦朧間她覺得、心被刨開了……
血和淚模糊了她的視線,窗外轟隆的雷聲將她從夢境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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