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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木椅上一邊翻看舊書舊報,一邊啜著濃香的咖啡,老實說這令我覺得十分平靜,彷彿室外那令人煩躁的炎熱都已漸漸消散了一般。
敏君,或許你總是最能瞭解我的心情。那些虛無縹緲的憧憬和夏日午後的白日夢,早已隨著歲月的抽離而剝蝕殆盡。而後,剩下的還有什麼?回憶麼?那玩意兒少得可憐。
這令我記起了電影《萊昂》裡面男女主角的一番對話。
瑪蒂爾達:是不是隻有童年才這般痛苦,還是人生本就如此?
萊 昂:本就如此……
我常常恨痛自己,但之後又常常覺得自己無比的可憐。好像我只身一人爬進了一個黑洞洞的入口,每日咬緊牙關艱難的爬行。但是遺憾的是,我並不知道自己何時該當停止,也不知道這個黑洞洞的管道通向何處,它的出口又在哪裡?
總之,我就是那樣不肯休息的匍匐前進,掠過無數的礦坑和巷道,最終停身在了既不著天也不著地的極度尷尬的境地。每每這時,我便會沮喪不已。
事事都太著痕跡,是我人生最無可救藥的缺陷之一。其實凡事不必過於刻意,我便會因此而變得輕鬆無比。不去刻意想起,也不去刻意忘記。只是理論上如此,倘要認真實踐下去,這又算不算是一種刻意呢?
過於複雜了,完全是一種庸人自擾的無聊心態所致。 電子書 分享網站
7。
一個小男孩兒,他平均每隔兩天來一次古舊唱片店。唱片店老闆稱呼他為小貓,我則暗地裡稱他為貓君。
貓君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但卻和老闆有著相當古老的友誼。其古老的程度,大致與唱片店內一些失去封皮的膠質唱片相當。據說貓君出生的時候,唱片店老闆在所有抱過他的人中排名在前六位。即是說他是由唱片店老闆看著長大的。
這位小小的貓君聽說是個不折不扣的西歐交響樂發燒友,而且他自己已經學了五年的小提琴,還曾經獲得過多項少年組的小提琴比賽冠軍。所崇拜的人中少不了帕格尼尼和羅西尼,維伐爾第自然也在其中。
他兩天一次雷打不動的出現在唱片店裡,但停留的時間有長有短。來的時間也大多在下午四點鐘以後,畢竟十一二歲正是都初中的年紀。但他從不會在星期天的時候出現在店裡,因為那是學琴和練習的時間。
貓君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喝一杯老闆遞過來的咖啡,然後挑揀一兩張中意的舊唱片買下,但也有喝了咖啡什麼也不買的時候。在他連續在店裡出現了兩次之後,我們變得像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一樣。
“原來你就是那個每天呆在這裡看書喝咖啡的奇怪的姐姐?”這是我們結識以後,小男孩兒貓君對我所說的第一句話。
“為什麼奇怪?”我問。
“跟旁人不一樣,就是奇怪嘍……”
“你這個年齡居然也會喜歡這些古舊的唱片?說是懷舊未免有些勉強吧?”我說。
“我也是個怪人,他們總說我跟別人不一樣。”貓君指著自己的鼻頭,滑稽的將鼻子皺成一坨。
“他們是誰?”
“在我看來更加奇怪的那些同學們。”貓君笑笑。
“你真刻薄。”我漫不經心的說。
“會嗎?”
“當然,你這個年紀不應該懵懂一點麼?”我說。
“那種東西,都是相互的吧?”貓君眨眨眼道。
“怎麼說?”
“我說你奇怪,你說我奇怪。刻薄也是相互的嘛……”
“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無所謂的,人們對超出自己理解範圍的東西總是很刻薄。”
“誰說的?”
“他。”貓君指了指正煮咖啡的唱片店老闆說。
人們對超出自己理解範圍的東西總是很刻薄。這話大概無誤,想想那些因為思維意識超前而被*甚至殺戮的人們,那麼關於這話的理解將會更加的深刻一些。人們總是對未知這一概念抱有絕對的好奇和本能的恐懼,也許這兩點在本質上是相互矛盾的,但是在好奇的推動之下總會帶來變革,而變革會帶了多數人深切的恐懼。因為他們的信仰在漫長的歲月中已然形成了牢固的體系,變革的到來卻使這體系轟然崩塌。變革也許在物質的利益至上給少數人造成了必要的損失,但最大的問題是它還摧毀了絕大多數人根深蒂固價值體系。這種東西本質上是無形的,但卻最致命。
扯遠了,相信我,只是因為偶然的一句話觸動了我的思維的緣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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