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佛全無表情。
小弟冷冷的看著他:「你又來了。」
這人道:「我又來了。」
大雨滂沱,密珠般的雨點一粒粒打在他們頭上,沿著面頰流下,他們臉上的表情是悲是喜?
是怒是恨?誰也看不出。
大家只看出這個人一定是武功深不可測的絕頂高手,一定和這個折斷鏢旗的少年有密切的關係。
張寶先壓住了他的同伴,就連滿心怨氣的喪門劍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問:「朋友尊姓。」「我姓謝。」
張寶的臉色變了,姓謝的高手只有一家:「閣下莫非是從翠雲峰,綠水湖,神劍山莊來的!」
這人道「是的。」
張寅的聲音已發抖:「閣下莫非就是謝家的三少爺!」
這人道「我就是謝曉峰。」
謝曉峰!這三個字就像是某種神奇的符咒,聽見了這三個字沒有人敢再動一動。
忽然間,一個人自大雨中飛奔而來,大叫道「總鏢頭到了,總鏢頭到」二十年前,連山十八寨的盜賊群起,氣焰最盛時,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一人一騎,獨闖連山,以一柄銀劍,二十八枝穿雲箭,掃平了連山十八寨,身負的輕重傷痕,大小竟有一十九之多。
可是他還沒有死,居然還有餘力追殺連山群盜中最兇悍的巴天豹,一日一夜馬不停蹄,刺巴天豹的首級於八百里外。這個人就是紅旗鏢局的總鏢頭,「鐵騎快劍」鐵中奇。聽見他們的總鏢頭到了,四十多位鏢頭和趙子手同時鬆了口氣。他們都相信他們的總鏢頭一定能解決這件事。
謝曉峰心裡在嘆息。他知道這件事是小弟做錯了,可是他不能說,他不願管這件事,可是不能不管。他絕不能眼見著這個孩子死在別人手裡,因為他在這世上唯一對不起的一個人,就是這孩子。
雨珠如廉。
四個人撐著油布傘,從大雨中慢步走來,最前面的一個人,白布襪,黑布鞋,力力正正的一張臉,竟是在狀元樓上,和曹寒王同桌的那老實少年。
鐵中奇為什不來?他為什要來?
看見了這年輕人,紅旗鏢局旗下的鏢師和趙子手竟全都穹身行禮,每個人的神色都很恭謹,每個人都對他十分尊敬。
每個人都在恭恭敬敬的招呼他:「總鏢頭。」
難道紅旗鏢局,竟換了這看來有點笨笨的老實人!
紅旗鏢局上下兩千多人,其中多的是昔日也曾縱橫江湖的好手,也曾有過響噹噹的名聲,就憑這樣一個老老實實的年輕人,怎能服得住那些鏢悍不馴的江湖好漢。
這當然有理。
鏢旗被毀,鏢師受辱,就算張寶這樣的老江湖,遇上這種都難免驚惶失措。
可是這少年居然還能從從容容的慢步而來,一張方方正正的臉上,居然連一點驚惶憤怒的神色都沒有,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修養和鋇定,本不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所能做到的。
大雨如注,泥水滿街。
這少年慢幔的走過來,一隻白底黑布鞋上,居然只有鞋尖沾了點泥水,若沒有絕頂高明的輕功,深不可測的城府,怎能做得到。
謝曉峰的心瀋了下去。他已發現皂少年可能比鐵中奇難對付,要解決這件事很不容易。
這少年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明知鏢旗被毀,明知折旗的人就在跟前,竟好像完全不知道,完全看不見,手撐著油布傘慢慢的走過來,只淡淡的問道:「今天護旗的鏢師是那一位。」
張寶立刻越眾而出,躬身道:「是我。」
這少年道:「你今年已有多大年紀!」
張寶道:「我是屬牛的,今年整整五十。」
這少年道:「你在鏢局中已做了多少年!」
張寶道:「自從老鏢頭創立這鏢局時,我就己在了。」
這少年道:「那已有二十六年。」
張寶道:「是,是二十六年。」
這少年嘆了口氣,道:「先父脾氣剛烈,你能跟他二十六年,也算很不容易。」
張寶垂下頭,臉上露出悲傷之色,久久說不出話來。
聽到這裡,小弟也已聽出他們說的那位老鏢師,無疑就是創立紅旗鏢局的「鐵騎快劍」鐵中奇,這少年稱他為「先父」,當然就是他的兒子。
父死子繼,所以這少年年紀雖輕,就已接掌了紅旗鏢局,鐵老鏢頭的餘威仍在,大家也不能對他不服。奇怪的是,此時此刻,他們怎會忽然敘起家常來,對鏢旗被毀、鏢師受辱的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