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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事實,所以我也來者不拒,有藥灌藥,有肉吃肉,總是他孃的補氣強身,看情形再一兩口也就差不離啦。”
手託著下頷,金鈴閒閒的道:
“再說吧!等你自覺痊癒了我們才走……”金鈴是個極重衣著打扮的女人,對自己的儀表向來非常注意,此刻是一襲翠綠衣裙配著翠管翠色耳墜,一片清麗的翠綠被瑩瑩的燈光照映,越發顯得容顏煥然,豔研炫目,燈下看美人,何敢覺得比這碗蓮子粥夠勁多了。
發覺何敢的眼神老在自己身上打轉,金鈴不由佯嗔:“喂,你只管吃你的粥,一雙賊眼朝我梭溜什麼?”
何敢笑了:
“老實說.金鈴姑娘,你長得真標緻,我有生以來,還沒見過比你更美的女人哩……”金鈴“噗妹”一笑:“我還以為你從來不曾發現我這個優點呢,何敢,這一路上來,你對我的言行態度完全和對一般人相似,在你眼裡,好像我除了是個女子之外再沒有其他特異的地方了……”何敢又吸了一口粥:“也不是這樣說,幹我們這一行有許多禁忌,對主顧更不能逾了分寸,我又不是有毛病,漂亮的女人怎會不懂欣賞?只是自己得剋制點兒,稍稍失態就會損了個人尊嚴,更別說遭至主顧憎厭啦……”明媚的雙眸閃動著,金鈴的聲音好甜膩:“平時看你粗,卻粗得蠻可愛,何敢,講真的,你為什麼不娶親?”
搖搖頭,何敢道:
“我早已說過,誰肯嫁給我們這種吃刀頭飯的江湖浪蕩?朝不保夕的日子,能把老婆逼瘋,就是有個迷了心竅的姑娘願意過門,我也不敢要,糟蹋人家大好青春,與心何忍?你再甭提這檔子事,趙家姑娘不是我該高攀的,我不能對不起人家——”說到這裡,他話風一轉:“對了,你的問題怎麼辦?我不提那官玉成,提了你會惱火。金鈴姑娘,倒是南海來的這一位,你琢磨著待如何應付?”
一提起貝心如,金鈴的形態就有了變化——極為厭煩的變化,她冷淡的道:“怎麼應付?還不是叫他早死了這條心!男女之間的情感歸屬豈是強求的?也沒見過這麼死纏活賴的人!”
何敢微笑道:
“叫他死心恐怕不容易,他不是表明了麼?無論如何也要得到你,甚至不惜玉石懼焚;金鈴姑娘,我看這小子對你用情很深哩,一個男人一朝迷上某個女的,嘖嘖,那股痴狂法,九牛都拉不回來……”金鈴瞪了何敢一眼:“天下哪有這等強橫霸道之事?又不是生意買賣,還能硬逼著人家交身交心?實在纏不過,大不了悄悄溜走,看他再往哪裡去找?我就不情尚有另一個巧遇!”
何敢將碗裡粥底喝乾,放下碗,齜牙一笑:“就和你六年前的使的那招一樣?”
金鈴咬著嘴唇,好半晌,才幽幽的道:
“我知道你實際上是在指什麼——不錯,六年多以前,我喜歡過他,也和他好過一陣,但那時我年紀還輕,還不能體會真正的情愛內涵,貝心如外表英俊儒雅,又是出身南海名門,我很快就被他吸引住了,直到交往了一段時間以後,我才發覺在他錦繡的外貌之內裡含著太多的缺點,善妒、多疑、心胸狹窄、自高自大,而且總是一廂情願的以自我為中心,我受不了他,又擺不脫他的糾纏,只好一走了之……何敢,人不可能不犯錯,與貝心如的這段冤孽,我承認事先認識不清,然而,我並不虧欠他什麼,一點也不虧欠……”何敢靜靜的道:“在貝心如的想法,大概和你完全不同,至少,他會認為你欠了他太多感情的債。”
冷冷一哼,金鈴道:
“他要這麼想,也只有隨他去,不管怎麼說,我和他決不可能再續前線!”
何敢輕喟一聲,道:
“男女之間這個‘情’字,委實沾它不得,一旦沾上,不僅夾纏不清,更會惹出多少匪夷所思的複雜風波來,甜頭一點點,苦惱卻是一大堆……”摔摔頭,金鈴有些傷感的道:“我常常沉思回省,這麼多年來我都做了些什麼?得到了些什麼?何敢,結論實在令人洩氣,有形與無形的收穫全沒有,連最起碼的個人情感問題都沒處理好,搞得一團糟。我曾傷害過別人,別人也傷害過我……除了心靈上的創痕,精神上的負累,剩下的只有一片空虛。何敢,人活著如果失去指望,日子就太痛苦了……”何敢十分同情的道:“從外表上看,倒看不出你有這麼多煩惱;我說金鈴姑娘,你總不會沒有親人吧?在你目前的雙伶情況下,親人的慰藉將對你大有裨益——”金鈴笑得好苦:“我投奔關外,正是去依靠我如今唯一的親人——我的二叔,除了他,這人間世上再沒有和我血緣相連的親屬了何敢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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