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不出我心中感激,二位且先容我一拜再說——”何敢忍住笑,趕緊往前虛虛一扶:“不敢當,不敢當,力家大嫂有了危難,我何敢豈能袖手一分?原是舊交,力兄你就不用多禮了……”力向雙身子才往下矮,聞言又猛的挺直,他瞪視著何敢,僵怔好半晌後才大吼出聲:“原來是你?姓何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投進來。咱們正好把以前那段樑子在此了斷!”
何敢連連擺手,陪著笑臉:
“力兄且慢,往事已矣,來者可追;我們原無深仇大恨,雖說你幫著白不凡強行出頭攬事,雙方也是以一對一公平較量,我們並未佔你便宜,你實際上也不算吃虧,如今巧在貴寶地遇上力兄,又何苦非要翻臉動手不可呢?”
力向雙暴喝如雷:
“大膽何敢,竟然摸上我的居所來揚武耀威,混充人王,今日任你說破嘴皮,舌上生繭,亦不能將你輕易放過,姓何的,你認命吧!”
後面,潘三孃的聲音冷峭傳來:
“你是叫誰認命呀?力向雙!”
力向雙急忙轉身,指著何敢叫:
“三娘,三娘,這個人就是那叫何敢的傢伙,前些日我挨的一劍正是他的伴當趙大泰下的手,你別搞岔了,他們——”潘三娘嫋嫋娜娜的走上前來,卻是面如冰霜:“我搞岔了?死鬼,恐怕是你暈了頭,迷了心,連家譜都背不上啦;他是誰我不管,我只知道是他救了我的命,保全我的身子,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老孃危在旦夕的當口,怎麼不見別人,不見你那於抓群狗黨來搭救我?甚至連你也不在身邊,你還有什麼險面在這裡張牙舞爪,發你的窮威?”
力向雙窒噎了一下,期期艾艾的道:
“但,三娘,但姓何的和我曾有過節……”“呸”了一聲,潘三娘凜烈的道:“就是因為如此,才越發顯得人家度量大,氣宇寬,人家不記前仇,幫著對頭的老婆渡厄解難,這種以德報怨的行徑是如何崇高坦蕩?假設他也像你這般心胸狹窄,存念不正,大可隔岸觀火甚且落井下石,若然,你的老婆安在?那頂該死的綠帽不但要叫你扣一輩子,更要你子子孫孫都抬不起頭!”
力向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氣焰開始萎縮,一瞼的兇橫也迅速消散,他乾澀澀的苦笑著:“你是說得不錯,三娘,只怪我一時沒想到這麼多,猛一口怨氣衝上來,腦子就未免稍稍迷糊了……”潘三娘寒著瞼道:“自己不爭氣,護不住自己老婆,人家好心相助,反倒落了個不是人,天下有這種殺千刀的渾理嗎?我請了恩人來家,原望你代我一謝,萬料不到你竟恩將仇報,刀尖子反朝著恩人指,力向雙,你大概嫌我這條命不該抬回來?”力向雙一疊聲的喊起冤來,他指天盟誓,臉紅脖子粗的急忙辯解:“三娘,三娘,我的老婆,我的姑奶奶,我要是有這麼一丁一點的存心,便叫天雷打我,閃電殛我,叫我喝了涼水也嗆死;三娘,我可以賭咒,我多麼需要你,多麼依戀你,我寧肯幹刀萬剮,也不願你受絲毫傷害。三娘,我是句句實言,字字出自肺腑,若有虛假,老天爺便罰我來世變牛馬,變豬狗,變個不是人……”冷哼一聲,潘三娘道:“你還待同人家翻臉嗎?”用力搖頭,力向雙忙道:“不,不,我已經想通了,三娘,何敢是好人,夠朋友,我報答他都來不及,怎會向他動粗?剛才是我糊塗,未能認清事實利害,惹你生氣,你千萬得包涵我……”潘三娘臉色稍微和緩了一點,慢條斯理的道:“你挨的那一劍,還記在人家何敢頭上嗎?”力向雙趕緊道:“冤有頭,債有主,捅我一劍的是趙大泰,又不是何敢,這筆帳怎會張冠李戴朝他名下記?三娘,你儘管寬念,我——”潘三娘打斷了丈夫的話,嗓門又轉為尖銳:“人家何敢說過啦,一對一的公平較鬥,起因又是為了那不出息的白不凡,你替姓白的大包大攬已有不是,印證的結果亦各有損傷,說起來誰也沒佔便宜沒吃虧,你卻愣要不絕不休的往下糾纏,死鬼,你還講不講一點氣度風範?”
舐著嘴唇,力向雙結結巴巴的道:
“三,嗯,三娘,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潘三娘表情生硬的道:
“什麼意思?你與趙大泰之間的樑子,錯不在人家,況且趙大泰又是何敢的好友,愛屋及物,不看憎面看佛面,就此了啦!”
力向雙抹了一把臉,低聲下氣的道:
“了就了吧,你說了就算,我還有什麼轍?”
潘三娘道:
“暈天黑地的,還不請貴客屋裡坐?站在這邊廂乾耗著好看呀?”
力向雙唯唯諾諾的轉身過來,形色相當窘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