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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外間等候吩咐的瑩然見裡面始終沒有動靜,不知為何一小罐藥粥也要用上這許久,莫非殿下身子太弱,難以吞嚥,連喝粥都覺得幸苦?心中不由緊張起來,連心蠱還未除去,終究是個禍害,若哪一日壓不住了,可怎麼是好?不知不覺想出神來,等驚覺裡頭的召喚,才連忙進去收拾。
到了裡間,見殿下臉上泛著紅暈,陛下正一臉笑意的環抱著他,瑩然不知想到了何事,忽然臉上一紅,腳下卻是未停,若無其事的收拾完,才小心的退了出去。
還是晚些再說連心蠱之事吧,殿下才醒,陛下也多日未好好休息,方才見了兩人相處的情景,讓她打心眼裡覺得暖了起來,實在不願再去打擾。
喚住紅袖的身影,搖了搖頭,扯著她走出了寢宮。
紅袖卻是一臉擔心,回望身後。
近日已傳出異星之說,田獵之後,宮中十分混亂,有人死有人傷,而且宮中之人都知道了,安貴妃也死在獄中,雖不知是不是殿下所為,但畢竟眾口鑠金,萬一殿下真被指為異星,到時陛下會如何?
兩人一樣的心思,對望一眼,嘆了口氣,都在為她們的主子擔心。
寢宮之內,祁溟月用了膳之後,又軟倒在祁詡天的懷裡,兩人臥在龍床之上,聞著熟悉的檀香,他覺得胸中一片平靜,經此一劫,天音心法又有了一些進展,就連沉睡在體內的睘珠之力,也有部分被經脈吸收了。
果真越是危機之時,體內助力越能發揮潛能,幫他度過難關,滿意的揚起一絲笑,他又往祁詡天懷中鑽了一下。
抬頭見父皇凝視自己的眼眸,祁溟月想起昏厥以前似乎聽到了什麼,便思索著問道:“那日帳內大火,可有出事?”
祁詡天微微頷首,“死了一些大臣,還有些妃嬪與皇子皇女,並無別的大事。”手中撫著祁溟月的發,說這些話時,他眼神淡淡的,頗有些漫不經心,也並未說出那些大臣是被他所殺,更不提死去的是哪位皇子,哪名皇女。
祁溟月見他並不在意,可見死去之人不被父皇重視,“不知有誰死於大火?”
“肖妃。”祁詡天只答了這一個,眼中的滿意神色讓祁溟月明白,父皇定是命人在動了手腳,不然豈會如此巧合,想要除了她,她就在大火之中喪身?要知肖妃身為安煬之人,身在他國不會不懂保命之道,只怕一遇上危險,便是她溜得最快。
“肖妃確實死於大火,這可是滿朝文武都瞧見的事實,溟兒莫非不信?”祁詡天帶著玩笑的意味,點了點他的小腦袋。
“即便她是死於大火,也是父皇命人安排的吧,不然豈有如此巧合之事。”只要在之前讓她動彈不得,大火之時便沒了逃命之力,混亂間誰會知道,她早就註定了命喪火海。
“溟兒既然都知道,還問什麼,父皇不願你為他人費神,那些事無需溟兒去操心,眼下只管養好身體便是。”
祁溟月只得靠在祁詡天胸前假寐。聽著他的心跳聲,雖不覺疲累,仍是合起眼來,為著他多日未醒,父皇定是不曾好好歇息,即便功力再深厚,也會支援不住,如今他已無事,想必父皇才能好好睡一覺。
龍床上,相擁而臥的兩人靜靜躺著,都安心的睡了。但皇宮之內卻有許多人夜不成寐。
等後來聽瑩然和紅袖所言,祁溟月才知道,田獵成了許多人的噩夢,硝煙大火,慘叫哀號,亂成一片,大火之中不止肖妃身死,還有九皇子云時和他的母妃一起葬身大火,八公主惜雨和最小的公主憐霧也在火中喪命,另有多名大臣在地牢之內被韓冀父子所傷,護駕身亡。
皇宮之內可說是一片愁雲慘霧,就連宮外都知道了此事,而所有的矛頭全指向了韓冀父子,韓梓麒因他的求情被父皇所釋,對外稱已死於侍衛之手,故而韓冀成了如今眾人所指的罪魁禍首。
安若藍下毒之事,田獵大帳的大火,死去的妃嬪和皇子公主的性命,全算在了他的頭上,連帶著還翻出了一串舊賬,外加私下結黨,謀兵作亂,所有罪過全數加上之後,韓冀似乎死上百次都不夠。
但祁溟月心裡清楚,這些罪責都是韓梓麒所犯下的,只是為了他的一句話,父皇便將他放了,韓冀雖是幕後指使,卻並無此智慧和能耐,此番倒是成了替罪的最好人選。
但傳言所說護駕死去的那些大臣,恐不是死於韓梓麒之手,而是父皇的意思了,那日他分明看見那些大臣還好好的,不知父皇在他昏厥之後做了什麼,想是怕他弒母之事被洩露出去,才會不惜除去了那些人。
一切都是由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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