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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旎狐之時,那種利刃穿透肉體的感覺,他此時仍未忘記,也依然清晰記得,她是如何衝到劍刃之上。
親手殺了自己的血親,心中究竟是何感覺,他說不上來,只是記起父皇也曾如此,上一代的蒼赫帝和手足兄弟,都是死在他的手中,當時,父皇心中又是什麼滋味?別人都敬他,畏他,視其為傲視天下的帝王,但可有人心疼他的感受?若非迫於無奈,又有誰願意弒親?
見他的小臉上一片若有所思的暗沉,祁詡天知道他是在想安若藍之事,無奈嘆了口氣,“溟兒已盡力保全她的性命,她要替韓梓麒而死,誰也不曾料到,溟兒無需自責。她有今日,全是自己得來的,怨不得別人。”
父皇那時是否也是如此安慰自己?以己度人,他此刻很清楚當年父皇心中的感受,強者並非無情,只是他人逼得他不得不寡情,想要自保,就必須變強,想要活命,便必須除去威脅。殺,或者被殺。事情就是如此簡單。
伸手撫上父皇的臉,祁溟月眼中泛出一絲疼惜,但是並不開口,他知道,如父皇這般,是絕不需要他人遲到的安慰的,但從他眼中的神色,祁詡天已明白他的心思,安撫的輕拍他的小臉,淡淡說了一句:“粥要涼了。”
祁溟月把粥喝到嘴裡,聽父皇話中並無起伏,抬頭望去,仍是神色平靜,可他眼中的暖意是誰都不曾見到過的。
這些,全是為他而存在,所有的體貼和柔情,只對著他一人,父皇如此,他便覺得不能罔顧了自己的性命,即便母妃因他而死,他也要拋在腦後,只因父皇於他來說,更為重要。
他本是自私之人,便只顧自私下去又如何?
喝著粥,他眼中的情緒平靜下來。
祁詡天見他已然平復了心緒,便放心的繼續喂他。
坐在父皇懷中,享受著他的體貼和關懷,想到方才所思,祁溟月抬頭望著父皇滿含溫柔寵溺的眼,又一陣心跳,父皇這樣的男人為他露出如此神情,叫他怎能不愛?
“瞧著父皇作甚?還不快吃。”祁詡天見他又停了口,只是痴痴望著自己,不由好笑的請斥了一句,難得這孩子露出如此神情,實在叫人很想咬一口,可惜此時並不適宜,有些遺憾的輕啄一下他的小臉,祁詡天又盛了一勺藥粥到他嘴邊,“這些都是補身的,清爽可口,又易消化,溟兒多日未曾進食,只能先吃這些。”
“父皇可用膳了?”抬頭看看天色,已是不早了,祁溟月張嘴含住了那口藥粥,以唇相就,將嘴裡的粥渡了一半到祁詡天的口中,才要退開,卻被身後的手臂壓住了身子,於是便乾脆環住了父皇的脖頸,一陣親密熱吻,直到覺得身子發軟,兩個人糾纏的唇舌才分了開來。
第四十二章 禍首
“看來父皇也餓了。”舔了舔唇,祁溟月輕聲笑問,“藥粥的味道不錯,父皇可要一同用膳?”
祁詡天輕捏他的小臉,“才醒來便如此,父皇真擔心溟兒又暈過去,還不好好用膳。”
也不知誰先前不願放開他,眼下倒說教起來了,祁溟月不滿的撇了撇嘴,卻見父皇將藥粥送進了自己口中,而後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吻住了他的唇。
感覺到父皇張嘴將口中的藥粥送來,祁溟月便乖乖用舌捲了去,少不了的又是一番唇舌糾纏之後,才把那口粥嚥下。
見他有些輕喘,祁詡天連忙撫著他的胸口為他順氣,“溟兒眼下身子還弱,別再招惹父皇,乖乖把粥喝了,再好好歇息一下。”
祁溟月搖了搖頭,剛醒來那會兒確實覺得身上乏力,可那都是睡得太久又未曾進食的緣故,若再要他睡,還不如打暈了他的好,總之是睡不著了。
於是對著又送到嘴邊的粥抿起了嘴,抬頭看著祁詡天,“溟兒要父皇餵我。”
每當他語出誘惑之時,都會如此自稱,祁詡天見他難得露出這般撒嬌的模樣,頓覺心中一片酥軟,終究是抵不住這等同邀請的誘惑,在他的注視下露出無奈卻縱容的眼神,把藥粥含入口中,挑眉邪氣的一笑,以眼神示意,等著溟兒自動索取。
祁溟月自然不會示弱,欺上前去,毫不客氣的在他口中掠奪了一番,祁詡天任他在口中肆虐,護著他身子的手卻未鬆開分毫,等溟兒滿意的移開了唇,才勾了勾嘴角,“溟兒雖是醒來了,但畢竟身子還弱,瞧你,只是如此便臉紅成這般。”
指尖劃過他緋色的臉龐,發出一陣低笑,祁詡天不容他反駁,又含住一口粥送了過去,只是這回卻是溫柔極了,兩人這般你一口我一口的,終於在藥粥涼了以前把它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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