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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驀的一笑。
大約是軍情實在吃緊,負責徵兵的校尉沒怎麼過多盤問就把言二這個名字加入了軍貼,劃為中軍帳下步兵。雖說我也是將門之後,自小耳濡目染,但軍中的艱苦和想象中何止是天差地別。好在這幾年東奔西走,一日比一日潦倒,也算是習慣了。我於是並不在意。同夥有一個叫王虎的年輕人,巡夜時我通常和他一班,他常常壓低了聲音跟我聊天,我一面警惕任何的風吹草動一面專心聽他講起他遠在湘南的家鄉,他的父母,他九歲的小妹妹,還有他那個叫花貓兒的青梅竹馬。
他講得一臉投入,有點滿足的喜悅。
我問他:“你想家麼?
王虎憨直地點頭:“想啊,被徵來當了兵沒辦法,不過花貓兒說了,她會等我回去。”
“哦,那上戰場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啊!”
他轉過頭,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語氣有點嚴肅:“言二,你這是什麼話?你好歹也認得幾個字,怎麼反而還不如我這個粗人明白道理?是,我是不想來打仗,我也不想死在這兒!但是男子漢大丈夫,為國捐軀死在戰場上那是正理兒!當縮頭烏龜,那是孬種!你別把我看低了。走的時候,我爹說了:‘你死在戰場上,我和你娘帶著花貓兒去給你收屍。你要是貪生怕死給王家列祖列宗抹黑,就是回來了,我也當沒你這個兒子!’虧你還讀過幾天書,哼!”
說完了,看我一眼,倒好象有點看不上的意思。
我窘得紅了臉,還好是晚上看不清楚。“我只是開個玩笑……”
“大膽!巡夜的時候居然聊天打諢!你們是哪一營的?”正訥訥地解釋,突然聽見身後一聲斷喝。我嚇了一跳,慌忙回頭。來人一身戎裝;右手按劍站在身後,營地的火光映在他臉上,光影分明。
謝長留(五3)
“大膽!巡夜的時候居然聊天打諢!你們是哪一營的?”正訥訥地解釋,突然聽見身後一聲斷喝。我嚇了一跳,慌忙回頭。來人一身戎裝;右手按劍站在身後,營地的火光映在他臉上,光影分明。
我怔忪。
他也錯愕。剛毅穩重的臉上浮現片刻失神,他看著我,囁嚅著,眼神瞬間就是千迴百轉。
“小侯爺!”彷彿確認了什麼似的,他大叫了一聲,歡喜地撲上來。
隨便找個藉口打發了王虎,我們到了營後一個僻靜無人的所在。沈江說是要和我好好敘舊一番,等到坐下來,卻又只是看著我踟躇地沈默著。他的眼角已經有了皺紋,臉上明明白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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