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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轉移了話題。
“還是那樣兒,整天瞎忙──不過忙比不忙好,我們廠子業務多,用人也多,別的廠子至少百分之三十下崗呢。”
“這樣就好。對了,你不是正談一個物件嗎,現在怎麼樣了?”陳玲想起了蔣立言的妹妹志文,便關切地問。
“吹了有倆星期了,我看他沒啥魄力,空有一個效益好的單位有什麼用?早晚也會下崗,所以我就把他──蹬了!”
“你看你,上一回是人家不同意你,這一回你又蹬人家,你都多大了,該有個譜了,甭老讓咱爸咱媽操心。”姐姐責怪著妹妹。
“她讓我們操心,你就讓我們省心了?把道理全用在別人身上了!”爸爸氣呼呼地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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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怎麼還是彆著勁兒呢。對,立言出身農家,現在也沒有房子,但我們有兩年的感情啊!我們年輕,別人有的東西我們也會掙來的,你們之所以反對,是因為他不是你們選中的,他不順你們的眼。”陳玲爭辯道。
“你說這話也不摸摸心坎兒,他不順我們眼,他順不順我們眼有什麼關係?我們不是為你以後著想嗎?天底下當父母的有害自己兒女的嗎?!”爸爸火了,扯著嗓門嚷道。
“誰說您想害我們了,您只是不瞭解……”
“你瞭解,你才多大,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
“我沒法跟你解釋!”
“解釋什麼呀?好不容易進一回家,一進家就吵個不停,你們就不許讓人消停消停?”媽媽在一旁插了話,見大女兒買了水果回來,當媽的心早軟了,“還吃不吃飯?小聰,你上街買幾個菜去。我先把話說在這,誰也不許吵了,你們爺兒倆都屬刺蝟的,呆在一塊兒就互相扎
,一人一個屋,誰也甭惹誰!”
聽著媽媽維護自己的話,陳玲心裡一酸,淚水差點沒掉下來。
3、
這麼長時間了,每當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蔣立言一直面對著自己的靈魂。走出校園近一年了,自己昔日的大夢已被肢解得七零八碎,藝術與金錢、感情與婚姻、道德與享樂……很多東西都在對立著,痛惜過、憤恨過、斥責過,但到最後還得安靜下來。作為一個人文工作者,如果還殘存著些許的良知,那就已經不敢注視自己已滿目瘡痍的心:憐憫過張原會,但自己也有過耽於詩情、性幻想瘋長的荒漠般可怖的心境;鄙夷穆梅和許寧娜,可自己不也是心動於許寧娜的風情嗎?如果許寧娜不是投進黃玉河的懷抱,而是傾心於自己,自己也難保不在現在遭人唾棄的歧途上走出很遠。尤其對陳玲,這個與自己相愛、相融的人,在很多時候,也有了一種厭倦,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沒有理由的離心力──
女友陳玲又算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她的相貌中等偏上,工作相對的安定,性格還說得上豁達與溫順,有時真能做到“紅袖添香夜讀書”的賢惠,這是很多人都替蔣立言高興甚至嫉妒他的。蔣立言與陳玲談了兩年戀愛了,在大學經過了第一期初戀和第二期熱戀,現在已在戀愛第三期──婚前戀中跋涉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了。這兩年中,他們倆幾乎是形影不離,由於整天的泡在一起,他們之間已沒有什麼隱密可言了;一些優點已習以為常,轉化成平日看不見的溫馨與默契;而一些缺點和毛病也顯露無遺了,外人看不到的大磨擦、小衝突經常發生。他們的愛都沉進地層中去了,地面上生長的只是一些瑣碎、一些雜亂。要命的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距離可言。陳玲為了他跟家裡都搞僵了關係,女人的愛一旦爆發就整個身心都撲在那個男人身上了:她不回家,在學校裡也沒交下什麼朋友,除了上課外大部分時間就呆在蔣立言那間宿舍裡。蔣立言也就被一個無形的枷鎖套住了,他不能和陳秋田一樣,想見女友一天就跑八趟,不想見的話好幾天也不打個照面兒,他不行。同居生活已使他開始不自覺地向陳玲的衛生習慣靠攏;雖然一進商場腦袋就變大,但他還得在裡面陪陳玲踱來踱去,充當保衛者和拿包的;他不能說外出就外出,說玩去就玩去,甚至連與“議會”同僚暢談也不得不掐算著時間。蔣立言感到了不自由,雖然枷鎖是溫情與期待做成的。由於沒有距離,兩個人發生了矛盾,也不好做冷凍處理,不能讓外人知道,不能象小媳婦兒一樣跑回孃家等著男人往回叫,只能生吞硬嚥地消化掉;而且不管多生氣、多傷心,也不能說出過份的話、做出過份的事,因為二人沒有一紙婚約,尚屬於可自由選擇的戀愛階段。
《青春雪》 第九章(5)
蔣立言也是那種有性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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