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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她家裡,她剛開啟門,順手取下一把鑰匙交給了我。她說怕我以後來,她不在,我又會傻傻地坐在樓梯上等她。我是坐在樓梯上等過她一次,有個鄰居還警惕地看了我好幾遍。接過鑰匙的時候,我覺得這一小塊金屬真的有點沉。
這天玲姐家裡一片寂靜。我正換著拖鞋,冰箱突然啟動的聲音讓我激靈了一下。我有點餓,開啟冰箱看看,裡面果然有做好了的飯菜,其中還有我愛吃的魚和我愛喝的排骨藕湯。胃和心裡立刻踏實了不少。我覺得一切並沒有改變,玲姐只不過在香山打打牌而已。我坐在餐桌邊吃飯的時候,忽然有點羞愧,差點又叫魚剌卡著了。雖然說不清昨天晚上跟許可佳算怎麼回事,但我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一些舉止確實有些輕浮。
傍晚,我正對著一張空棋盤練習靜坐,玲姐回來了。在此之前,她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也沒給她打過。看見她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走進來,我嚇了一跳。她眼圈發黑,進門時扶著門框都沒站穩,抖得像一片風中的樹葉。我臉上的表情可能也嚇著她了,她強打精神朝我笑了笑,說她沒事。還說,就是打擺子,她擺幾下就安穩了。
這天是丁當送玲姐回來的。丁當找著地方停好車後,才丁丁當當地走上樓。我看見丁當走進來,就抑住心中的激盪,沒有多說什麼。丁當看見了我,眉毛挑了一下,順勢送給我一個笑臉。丁當說,這下好啦,總算有個親人在這裡啦。她誇張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我沒搭話,希望丁當快一點離開。
丁當把玲姐送到臥室裡安頓好之後,回到客廳裡,跟我聊了一陣子。她要我放心,說星期一我上班的時候,她會讓她家裡的保姆來照顧玲姐的。接著,丁當說起了感冒這種病,其實沒什麼藥可治,又搬出了她那副寶貝方子:拚命喝水!拼命撒尿!再接著,丁當控訴醫院裡的黑暗與腐敗,說一點小毛病會治成大毛病。再接著,丁當控訴美容的黑暗與腐敗,說生活真是沒勁兒,上個月在美容院認識一個姐們,向她借4000塊錢去做整形手術,結果現在她完全不知道那個姐們變成了什麼樣子 ,再也找不著人了。
開始聊起來的時候,我沒插話。見丁當一時半會沒有離開的意思,我乾脆把話題引到玲姐怎麼感冒的事上來。丁當摸摸頭髮,好像有些不安,她說:“怪我!怪我!”然後東拉西扯了一陣。我總算是聽出了一點眉目。
昨天晚上她們在香山一幢別墅裡打牌,丁當跟玲姐住一個房間,半夜裡剛躺下,玲姐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打得很上勁。後來,玲姐怕吵著丁當睡不著覺,就走到別墅外面繼續打電話。
天快亮的時候,玲姐回來了。丁當看見玲姐身上的睡衣全都溼透了。到了中午,玲姐開始發燒,發抖。去度假村的醫務室裡打了一針,才算是止住了一點點。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玲姐接到的這個電話,是許可佳打的。不過,許可佳沒打那麼久。許可佳告訴我說,一個多小時後,她聽見外面在下雨,就說不行了,困了,要睡了。我相信她說的是實話。後來我知道,許可佳是有那麼個毛病,一聽見下雨的聲音就昏昏欲睡。天亮前剩下的時間,玲姐一個人在度假村的花園裡走來走去。很可能還走出了度假村,不然,應該不會淋上雨的。
丁當走後,我走進臥室。床頭亮著一盞|乳白色的檯燈,像黑暗中漂著一塊透明的冰。玲姐身上蓋了好幾床被子。看不清玲姐的樣子,但能看出那幾床被子在抖動。這時北京已經停止了暖氣供應。
我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我摸著了玲姐的手,玲姐的手溼漉漉的。她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微微抖動著。我摸了摸她的頭,也是溼漉漉的,很燙。
這些症狀跟玲姐上一次住院時一模一樣,我多少有些放心了。我記得那次醫生給她吊了一針柴胡,一個星期後她就好了。那是冬天,我們認識的第一年,外面正下著雪。玲姐告訴護士說輸的液很涼,她血管凍得很痛。護士沒理她,撇撇嘴走掉了。我調小了滴管上的閥門,捂著她的手,然後捂著輸液瓶。見還是不管用,就跑出去買了幾隻蠟燭點上,一直舉著燒烤,還真把那大半瓶子藥液烤熱乎了一些。
我對玲姐說,還是去醫院裡看看吧。
玲姐搖了搖頭,嘴裡發出牙齒磕碰的響聲。
我想不去也好。倒不是丁當的控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