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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想岔開話題,他確實也一直都在納悶,納悶看上去這麼精明的歐陽健為什麼在關鍵時刻做出明顯不合情理的反應。
在牛德望看來,生意歸生意,感情歸感情,即便歐陽健懷疑項茹梅跟他之間有什麼,也不用拿錢撒氣。既然來到深圳了,那麼就應當按照市場經濟的運作規律來思考問題處理問題,否則乾脆別來。像歐陽健和項茹梅夫婦這樣,雙方父母都在重慶,倆口子也都有體面的工作,歐陽健還大小是個科長,不管遇上什麼樣的不順,職位總會越做越高的。現在倒好,來到深圳做一個普通中學的普通教師,發瘋了?所以牛德望認為,歐陽健肯定是把教師當成一個跳板,等站穩腳跟之後,比如全家戶口遷來深圳並積累了一定的關係之後,逮住機會,馬上下海大幹一場,但是當這個機會突然從天而降的時候,他為什麼又毫不猶豫地主動放棄了呢?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機會?這也說不準,歐陽健那麼聰明,又有倪和平錢進軍幫著他,說不定已經有了一個更好的路子等著呢,所以才對我這個建議不屑一顧。
這麼想著的時候,牛德望甚至感到有點慚愧。
“屁!”項茹梅說,“他能有什麼更好的打算。”
“那不一定。”牛德望說,“歐陽比我們都有頭腦,說不定他早就在暗中準備呢。”
“算了吧。”項茹梅說,“他要是有什麼準備我還能一點都不知道?再說如果他有什麼準備還會求他們校長把我往學校裡面塞?”
項茹梅這樣一說牛德望又糊塗了。他承認項茹梅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俗話講知夫莫過妻,如果歐陽健真的有什麼大的舉動,事先項茹梅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再說關於歐陽健準備把項茹梅安排進英才二中的事情,牛德望也是知道的。他當時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曾經覺得歐陽健太不瞭解自己的老婆了,項茹梅是那種甘於被當作照顧物件在一個二流中學裡面做一個二等職工嗎?現在把兩件事情聯絡在一起,似乎又自相矛盾,唯一的解釋是:歐陽健吃大鍋飯吃慣了,根本就不打算下海,他就想呆在國營單位。是這樣的嗎?
想到這裡,牛德望試探著問:“是不是歐陽根本就不打算下海,就想在國營單位吃一輩子大鍋飯?”
“是啊,”項茹梅說,“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
牛德望搖搖頭,心裡想,我怎麼知道。
“所以我才惱火呀。”項茹梅說。
牛德望還是搖搖頭,這次搖頭表示不可思義。
“哎,”項茹梅說,“我哥哥怎麼樣?”
“什麼你哥哥怎麼樣?”牛德望問。
“建材商行呀,”項茹梅說,“我哥哥來開建材商行呀。”
牛德望愣了一下,笑笑,沒有說話。
“我哥哥比歐陽靈光多了,”項茹梅說,“哪像他這樣豬頭腦子。”
牛德望仍然笑笑,還是沒有說話,但是這一次的微笑當中夾雜著幅度不大的搖頭。
“不行?”項茹梅問。
牛德望又笑了一下,笑的幅度比剛才大了一些,同時搖頭的幅度比剛才也大了一些。
“為什麼?”項茹梅問。
“我這不是找麻煩嗎?”牛德望說,“我們做房地產的眼睛肯定不能盯在建材的利潤上,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利潤空間,如果什麼錢都想賺,最後什麼錢也賺不到。我讓歐陽做純粹是想幫他一把,我自己並不打算賺那個錢,再說對歐陽的為人我知道,交給他做我不用操心,換個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我哥哥你還不放心嗎?”項茹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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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德望又愣了一下,看著項茹梅,這樣看了半天,才說:“我連你哥哥的面都沒有見過,憑什麼放心?”
“他是我哥哥呀,”項茹梅說,“我的親哥哥你還不放心?”
這下牛德望徹底愣住了,像不認識一樣看著項茹梅,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這樣愣了很長時間,直到項茹梅都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了,才說:“我哥哥在工地看場子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呀,”項茹梅說,“牛德海嘛,誰不知道。”
“那我讓他做行不行?”
“不行不行,”項茹梅說,“他怎麼行?”
“你憑什麼說我哥哥不行你哥哥行?”牛德望問,“難道我的親哥哥你還不放心?”
這下該項茹梅不說話了,不但說不了話了,而且臉都紅了,簡直有點無地自容。
項茹梅突然發現,牛德望其實比她和歐陽健強多了,至少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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