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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之心道這人還真是能狡辯。他繼續說道,“我缺不缺銀子,聽風閣的人曉得。住宿酒水都是免費,我又不找女子陪伴,怎會缺銀子。再則,我要賣這硯,怎麼也能賣到兩百多銀子。小生贖回墨玉硯臺和雲紋宣紙,足足花了兩百五十兩。這裡有票據,請知府大人明鑑。”
知府本來就是偏著柳言之的,心下了然。
這書生的筆墨實在難求,他想說不定等會兒官司打完了,以後便套個近乎,討點什麼。無論是自己留著,還是送禮給文官上司,都可使得。
柳言之懶得很,偶爾寫首詩,卻有個壞習慣,愛撕了丟掉。有心人將撕了的文墨,貼上在一起,都可拿出去賣不少銀子,或者乾脆收藏起來,堅決不賣。
知府拍了下驚堂木,“大膽柳東成,詭言狡辯。柳公子乃是名滿天下的才子,怎會將心愛的硯和紙拿去當鋪當十兩銀子,然後再花兩百五十兩贖回。這罪你是認也的認,不認也得認。”
柳老爺趕緊將罪行推到兒子身上。
“知府大人。這硯臺也許是柳言之的兄弟拿了。一家人怎能說偷。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證明銀票是小民偷的啊!”
柳言之本意只是將這事傳揚出去。讓柳府丟個大臉,順便也叫運城的人曉得他們得了銀子。叫這幫人拿著銀票都花不出去。
知府又不是個傻子,當然明白柳才子的用意。
他剛要將柳老爺的兩個慣偷兒子打頓板,準備隨便打打就退堂,不料這兩人膽小如鼠,連聲招供起來,“知府老爺饒命,是我爹叫我們去五弟的院子偷客人財物,不干我們的事情。”
柳老爺氣暈了,慌不擇言。“我就得一些首飾,哪裡有什麼銀票。”
這下連知府都忍不住笑起來,這父子三人的人品實在有趣。
開堂審案一向是保持公開公平的形象,因此圍觀的觀眾不少,大家都鬨笑起來。有個婦人恰巧剛買了菜,就手拿個雞蛋朝著柳老爺扔了過去。
一枚雞蛋帶起了潮流,於是出現了包子,點心,還有個人扔了條大蘿蔔過去。幸好隔得遠。準頭差了,不然柳老爺說不定會給這群眾打成豬頭。
知府平日裡哪裡容得下觀者如此放肆,只是今天情況特殊,撫著下巴上的鬍子。微笑不語,縱容大家丟了一陣才喝止。
柳東成委實沒得銀子,一頓板子打得他皮開肉綻。也問不出個結果。兩個主動招供的兒子,本來是要打二十板子的。因為供出主謀有功,打了十板子。
打人的衙役下手非常懂得輕重。柳老頭的三十板子下去,如果重了,會出人命,因此只是皮外傷,將他從背到腿,每個部位都打了。
這兩個兒子年輕,他們就沒那個顧忌了,下手極其之狠,讓這兩人哭爹喊娘,比那三十板子還要狠得多。
柳言之雖然出了口氣,卻還是未將銀子找回來。雖然早知道結果,還是頗為黯然。
回到南湖小樓,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表示暫時無能為力。只希望柳府被打砸了,那賊沒法子過活,忍不住花銀票。只要是用了銀子,柳家那地方沒有秘密,很快就會被其他親戚知道。
阿三昨晚守夜,又收了一晚上的藥材包裹,早去睡覺了。阿五自告奮勇的說道,“柳公子,我和阿三輪流去柳府蹲著,看看有什麼蹊蹺。”
柳言之見琥珀憂心忡忡的站在一旁,甚為後悔,早知道不帶琥珀去柳府避風頭。
琥珀見他面色難看,一臉歉意,忙開口安慰,“柳公子,銀錢乃身外之物,丟了就丟了,大家無事就好。柳家人做的事情,與你有何關係。公子且千萬不要自責。”
事情到了這一步,大手大腳舒舒服服花銀子肯定不成了。
葉滿樓走得匆忙,竟然忘記給些銀票給阿三阿五。這兩人平日裡從來不帶銀子,吃喝都是老葉會賬,身上只有些碎銀子。
大家將所有的銀子拿了出來,柳言之有四十八兩,琥珀有二十三兩,李德寶分文沒有,剩下幾個銅板。阿五兜裡有琥珀訂飯食的錢財,剛從酒樓討了回來,加上他的私房,一共是一百八十兩。至於阿三,估計也沒啥銀子。
如若是平常人,這麼多銀子足足可以過上十年了。可是南湖小樓的租金一個月就得花一百五十兩。住到其他地方雖然也使得,可是琥珀的身體受不了運城悶溼炎熱的天氣,萬一病了,豈不得不償失。
李德寶一口氣花光了家中給的銀子,哪裡敢寫信去要。就算能要到手,運城離京城幾千裡,這一來一回的信件,也得花上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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