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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拍了一下案子,隨即顫顫巍巍地說道:“但逢十五,族中合該聚飲,今雖十二,乃為賀伯爵歸來也……”張祿趕緊站起身來,裝模作樣地作了個羅圈揖,跟族人們打招呼。
作完了揖,也並不坐下,也不等老頭子繼續發話,直接就搶過話頭。當然開篇還得先裝一下,寒暄幾句,道道別情,隨即話鋒一轉:“祿久別親,再返鄉里,人事多改。聞弟因年幼,竟為逐出祖屋,且奪其田,未識何故?親族俱在,正好請教。”
沒想到他那麼開門見山,張午和張浩當場就慌神了。兩人對望一眼,張午趕緊說:“為汝家人少,而族內無所居者正多,故族中公議,收回祖屋而已,何得言‘逐’……”
“父之所遺,當傳於祿,而祿不在,族中又安可公議?”既然是公議,那相關人等都得到場吧,你們撇開我商量得出的結果,能算有效嗎?
其實張祿也沒想再把祖屋搶回來,一則那本就該是大宗所居,他爹張德當初佔了去住,事兒辦的本來就不怎麼地道,就算告到官府,如今沒個二千石太守撐腰了,這官司也是打不贏的。二則那祖屋年久失修,“他”小時候住著就覺得陰慘慘的挺��沒牛�婷皇裁辭闌乩吹�**和必要性。
不過得先拿祖屋說事兒,然後再一步步說到田產——田產是一定要拿回來的,我先咬住祖屋,到時候再鬆口,你們就得在田產方面多做點兒讓步。
張浩插嘴說:“以為汝死,故公議不及……”
張祿打斷他的話:“而我實未死,則當先歸祖屋,是否舍弟留居,族中重議。”
張浩沒話說了,終究張祿是讀過書的人,還算官宦子弟,這講起道理尤其是歪理來,他一土地主就根本辯駁不過呀。
於是只好打敷衍,拖時間:“先上酒食,且再商議。”
張午趕緊一拍桌案:“此言是也,先上酒食。”
張貴倒是嘀咕了一句:“客尚未至,豈可先上酒食?”
本來張午下命令上菜,就有僕役把話往下傳,一些奴婢和本族女眷就端著食案朝院裡走,可是張貴這麼一嘀咕,聲音不算太低,張午也聽見了,趕緊就擺手:“且慢,且慢。”生把那些人又給堵回去了。
張祿就奇怪啊,你們這究竟是等的什麼人呢?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院門口雜沓的腳步聲響起,眾人都不禁轉頭去看。就見“呼拉拉”一下子擁進來十好幾人,絕大多數都是兵卒,一進來便左右排開,各執器械,把院門給堵了個結結實實的。最前面兩個,左邊兒點頭哈腰引路的正是張富,張祿心說多年不見,你丫真是越長越猥瑣啦,曾氏嫁給你,真真正正一朵鮮花插在****上——張富比牛糞可臭多了!
再瞧他身邊之人,四十多歲年紀,五短身材,頭戴皮弁,身穿袴褶,腰橫皮帶,掛著長刀,足登皮靴,是武官打扮——品級應該不怎麼高。這人一進來,便即環視院中,雙目中兇光閃現,隨即歪歪頭,低聲問張富:“妖人何在?”
他聲音雖然不響,但張祿的感官多敏銳啊,當即聽了個分明。他本來就是站著的,心神一慌,趕緊不等張富回答,先拱手致禮,大聲問道:“未識將軍名姓?”
那武官瞥了他一眼,微露訝異之色——大概是沒想到在座還有一名官員——不假思索,本能地就回答道:“某是張貂,字顯爵。卿何人耶?”
啊呦,竟然是張貂,我還沒去尋你,你自己倒找上門來啦!
第十四章、妖人對面
【播報】關注起點讀書,獲得515紅包第一手訊息,過年之後沒搶過紅包的同學們,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張貂張顯爵、張祿張伯爵,不但同姓,字也有一半兒相同,倒算挺有緣分。
因為士人之字多與其名相應,比方說通俗易懂的:關羽字雲長、陸議(陸遜本名)字伯言、周瑜字公瑾。這倆姓張的也是如此,張貂這個貂字,其實跟官位有所關聯,因為漢代君主的侍從官例在梁冠上加貂尾為飾——所以後世才出了個成語叫“狗尾續貂”,就是說封官兒太多啦,貂尾巴都不夠用了,只好用狗尾巴來替代。
至於張祿的祿字,那就更明顯了,指的是俸祿,而只有當官做吏才能領俸祿。所以兩人的字當中,最基礎的一個字就都是“爵”。這年月從某種意義來說,當官是虛的,因為很難跟你一輩子,即便做到三公九卿,也總有致仕(退休)的一日,但爵是實的,只要不遭罷免,爵位能一直跟到你死,甚至有可能世襲。所以士人想當官,當官的想封爵,得爵才是最高理想。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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