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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麗麗哭著和那人在路邊爭執。
“還能是誰啊?不是現任男友,就是前任男友。不然哪能哭的那麼撕心裂肺。”白霖事不關己地說。
這時,男人掙脫張麗麗的手,毅然離開,走了五六步又回頭對張麗麗說了句什麼。張麗麗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旁邊不時有人側目。
“你不上去安慰安慰你室友?”白霖問。
“算了,她也許不想讓別人看到這副樣子。”我說。
傍晚,張麗麗才回來,臉上的妝畫的很精緻,興高采烈的,根本看不出哭過的痕跡,買了一大堆衣物、零食,甚至還有滷菜做夜宵。她平時買衣服和包捨得花錢,可是對於吃卻非常節省。和我恰好相反。
“薛桐,吃夜宵。”她說。
“幹嗎買這麼多?”
“明天就軍訓了,現在不吃,到時候上哪兒打牙祭去?我去實啤酒。”她說完,不等我發話,拿起錢包就到樓下小超市去。
她平時哪捨得用這個錢啊,別看著穿得風光,其實每一塊錢都要掂量著用。上次她媽給她寄的醃菜,要不是跟我賭氣扔掉,說不定連著吃好些天。
我看著那些雞翅膀、鴨脖子,嘆了口氣。
還喝不到兩瓶啤酒,張麗麗就醉了,舌頭開始打結,說話有點口吃。我勸她不住,又怕她再喝,就哄她說:“我們划拳。划拳喝。”
“怎麼……劃?”
“剪刀石頭布,贏了你喝,輸了我喝。”
“好。”
“不用三打二勝,一局一杯。”
“哦。”她打了個酒嗝。
第一局:我出剪子,她出石頭。
“我輸了,我喝。”我說。
第二局:我出布,她還是小石頭。
“贏了你,我喝。”我說。
她歪著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不對啊。”
“怎麼不對了,”我幾口灌掉一杯,抹了下嘴對她說,“贏了你,我喝,是不是?”
“是啊。”
“我輸了,你不喝我喝對不對?”
“嗯,對。”
“那怎麼不對勁了?”
“哦,想錯了。”
這樣好幾個來回,我一個人把那堆啤酒喝得差不多了。
她趴在桌子上開始無聊了。
“薛……桐。”
“幹嗎?”
“他……看不起我,說好了……我畢業留在A城,他就和我……結婚,結果他又看上了個比我好的。”
原來是這樣。
“我是鄉下人……嗎?我不是……為什麼他們家要嫌棄我?”
“我媽是農……民,但是我爸被辭退之前也是村小老……師啊。”
“弟弟為了讓我上大學,都不敢去花錢治病。”
“我腦子不好,但是我勤奮,我考了兩……”她用手指比了個二的手勢,“兩次才考到大城市來。”
“我不……該掛我媽電話,她癱在床上,就巴望著和我說兩句電話。”
她又拿起杯子,去倒酒。
這一回,我沒攔她。
她喝了一口,摸了摸眼淚流淌的臉,“喲——我怎麼哭了,真他媽……他媽的矯情。”
後來,我把張麗麗做在床上,胸中憋屈得難受。於是,一個人關上門,到校園裡走走。夜風一吹,我的酒也醒了大半。
這時,慕承和居然打來電話。他走了四天,身體已無恙,大概是年輕。恢復也快。只是我隱隱覺得每次發病之後。他左邊耳朵的聽力似乎都有所下降。
他對此倒是一點也不介意。
“在幹嗎?”他問。
“宿舍樓下吹風。”
“心情不好?”
“有一點點。”
“怎麼了?”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說。
3
第二天。張麗麗對自己醉酒話癆的事情隻字未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記得,也裝著什麼也沒發生。軍訓的忙碌和充實,一下子就沖淡了這件事情在我腦中的印象。
看到這些半大的孩子,離開父母來到這裡求學,不禁想起自己當年的模樣。
“老師,你頭髮放下來的時候,長得有點像那個野蠻女友。”一男生說。
“什麼野蠻女友?”我納悶。
“就是韓國演《我的野蠻女友》那個。”
“其實身材差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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