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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老弟你也不必自負太高——”
話裡大有語病,還未說完,桑先生面色一沉,左大海見機識趣,敢忙地把未出口的話吞在了肚子裡,桑先生凌利的目光在左大海面上一轉,剎那之間,化怒氣為祥和,只微微一笑,並未出聲。
鬍子玉察言觀色道:“左老闆你出言冒失,應該罰酒一杯,幹!”
左大海哈哈一笑,道:“桑兄弟,你別見怪,我這個人一向口無遮攔,我罰酒,罰酒!”
說罷仰首,把面前一盅酒乾了個點滴不剩。
舉座皆為他喝了聲彩,也就因為這點小插曲,洋溢起每個人的豪興,一時間顯得賓主皆歡!
譚老太爺舉杯向桑先生道:“桑先生請!”
桑南圃一哂道:“晚生今日胃不舒服,恕不奉陪,請原諒!”
譚雁翎點頭一笑,停杯道:“桑先生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桑南圃點點頭,說道:“不錯,是第一次!”
“府上哪裡?”
“江南!”
“好地方——”
“老先生也去過麼?”
“去過,去過——”譚雁翎連連地點著頭,江南他太熟了,也曾是他稱雄一時,躍馬橫戈的燦爛一頁,當然那個地方也給與他更多的辛酸,很多慘痛的回憶。
桑南圃深遽的一對眸子,緊緊逼視著譚老爺子,徐徐地道:“老先生既是皮號業中的翹楚,當然知道有一位江南的皮業先進粱仲舉梁先生吧?”
譚雁翎頓時面上一驚,遂即點點頭,道:“知道——”
一旁的徐先生徐徐地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說道:“怎麼,桑朋友認識那位梁先生?”
座上的皮行老闆之一——錢老闆,呵呵一笑,點頭說道:“梁先生與我們東家譚老爺子,乃是多年老友,焉能有不認識之理!”
“原來是這樣……”桑南圃淡淡地笑道:“不才自幼即在梁先生所經營的皮行內工作……”
說到這裡,迎春坊老闆左大海忽然插口道:“梁先生不是死了嗎?”
桑南圃苦笑了一下道:“是死了!”
左大海直著眼道:“怕死了有十來年了吧!”
譚雁翎舉杯一笑道:“大家喝酒!”
每個人雙手舉杯,幹了一口!
聽差的上來了大盆的紅燒海參,在那個地方,海參之珍貴,不次於燕窩,每個人臉上都帶了饞涎之色。
胡先生舉箸邀客道:“各位請!”
似乎只有兩個人沒有拿起筷子來,譚雁翎與那位小兄弟桑南圃。
兩個人,似乎都有意無意地注視著對方——
桑南圃還沒有忘了前面說的話題,接下去道:“是死了很久,左掌櫃的可知那位梁先生是怎麼死的?”
左大海嚥下了一整條海參,翻著白眼道:“是病死的吧?——還能怎麼死?”
劉老闆插口道:“不!不……這件事我知道——東翁也知道——”
說時他看了譚雁翎一眼道:“東翁還記得吧,梁老先生不是死在馬車上麼?”
譚老太爺對於這一件事好像不大感興趣,只是含糊地點了一下頭,道:“嗯——好像是!”
劉老闆道:“聽說是得了急驚風,唉!大好的一個人,說死也就死了!”
胡先生一笑道:“各位請用菜,我說——”
眼睛一瞟“賽呂布”蓋雪松道:“蓋老弟這一次收穫不少吧!”
蓋雪松笑道:“託福——託福——”
正想接下去再說什麼,桑南圃插口道:“那位梁先生並非死於急驚風——”
大傢伙都楞了一下。一來是奇怪這位桑先生何以老提這碼子事,再者梁老先生昔日的聲名一如今日的譚雁翎,人們對於故人的追懷是難免之事,乍聽他的離奇事蹟,總會令人開懷神往。
“啊——”這一次卻是譚老先生接的碴,他很詫異地道:“桑先生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麼?”
桑南圃面上浮過一層傷感,但是他仍然能保持著一份局外人的悠閒,僅僅不過是一份第三者的同情而已!
“——梁老先生的屍身運回之時,晚會奉命在靈樞一旁徹夜守靈,那一夜卻是啟發疑竇與最忙的一夜了!”
“唉——”胡先生一笑道:“老弟臺,今天大好的日子,老談這些幹啥呀!”
大家都笑了一下,只有兩個人沒有笑,桑南圃與譚雁翎!
譚老太爺沉著聲音道:“不——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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