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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他身軀向後一坐,雙手“排山運掌”迎空推出去。
巨大沉實的掌風,迎合著空中的一天金線,但聽得叮噹一陣子亂響,有如風捲殘雲般的全數例捲了過去。
譚貴芝如非及早騰身,只怕反要被這金錢所誤傷。
她身子方自騰起,只聽得一陣子劈剝聲響,一掌金錢全數倒嵌入木門之上,木屑飛濺中,只見門板上全是坑洞,卻看不見一枚金錢,足見此老功力驚人一斑。
這一掌金錢,雖然未能傷著了司徒火,卻也達到了譚貴芝救人的效果。
譚雁翎似從夢中醒轉恍然一驚,猛地持劍反向司徒火當胸刺去。
雙方此刻動手,任何一方也不會手下留情!
譚雁翎真力貫注劍身之上,在劍出的同時,即先有一道濛濛的劍氣由劍尖上逼運而出。
司徒火識得厲害,倏地點足倒退。
先者,司徒火、餘烈交手,司徒火以一技之勝,戰勝了餘烈,一式“雙插手”傷及餘烈兩肋,使他口噴鮮血,當場昏死了過去——
但餘烈畢竟不是平凡身手之人——
此人在青海習得異術“倒翻河車”,是一種運轉生息的氣功,功能起死回生。
此刻刀劍喧譁聲,一入耳中,很快使得他幽幽醒轉過來。
他睜開眸子略微定神,已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咬了咬牙,翻身坐起,忽覺得背後一物上下跳躍不已——
餘烈呆了呆,自責道:“我竟然忘了這個扁毛畜生。”
原來他上陣之前,先已把那頭愛若性命的“金頭鷹”背在背後,為了掩人耳目,外面罩了一件外衣,此刻他身子倒地,把竹籠壓折,那頭豢養的金頭鷹在他衣內撲騰翻打不已,倒使他忽然觸及了靈感,當下餘烈伸過手來,自裡衣內抓住了那隻金頭鷹。
有了這隻鳥,他似乎又恢復了信心。
這時司徒火的一雙鬼爪子上下翻飛不已,正與譚氏父女兩口長劍戰在一塊。
譚雁翎因腿部受傷過重,身軀轉側欠靈活,如非譚貴芝插手相助,只怕早已有所失閃。
司徒火本是滿懷雄心壯志來的,認為自己兄弟四人再加上得力手下六人,以十人之力勢將把譚家滿門上下一舉殲滅,哪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地大出意料,落得如此下場。
他心懷著滿腔怒火,恨不能立時把對方父女劈之掌下,一雙如意鋼爪運施得霍霍生風,上飛下翻時有如銀龍鬧空。
就在一式“夜叉探海”的招式裡,眼看著即將刺入譚雁翎的背後的剎那——
忽然他身後的餘烈大喝一聲,道:“鬼老大——”司徒火猝一回頭。
餘烈立時出手——只聽得“噼啪”一聲響,一物件射空平穿而至,“啾”然一聲,緊擦著司徒火頭頂飛了過去。
司徒火嘴裡怪嘯一聲,打了個踉蹌,各人才看清飛過之物,竟是一隻金色羽毛的小小飛鷹,再看司徒火,才發覺到他一目已少,剩下一個血洞。
那隻小小金鷹像是久經慣戰,一經主人出手,克敵至勇。
但見它金色羽毛在空中急兜了一個半圓的圈子,啾然尖鳴一聲,第二次向著司徒火頭上掠去。
司徒火大吼聲中,揚手向著金鷹一撩,就在此一刻空當裡,身側的譚雁翎抽冷一劍——“卟哧”一聲,直向司徒火身上貫穿了過去!
空中金鷹折翅一轉,脆鳴一聲,卻已把司徒火另一隻眸子啄了出來,可憐司徒火臨死猶做失目之鬼!
譚雁翎舉足一踢,已把他屍身踢了出去,他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身子一晃,跌倒在地,譚貴芝張皇撲前攙扶。空中金羽翩然收翅,已落在餘烈雙肩之上——
餘烈怪嘯一聲,目眥著譚雁翎道:“譚老兒……你把我害苦了……你們還想走麼?”
說著肩頭一晃,手指向譚雁翎背後怒叱一聲:“追!”
肩頭上金鷹一聲脆鳴翅如箭般地直向著譚雁翎面門上飛啄而來,勢如電光石火,快到不及交睫。
猛可裡一人急喝:“打!”“打”字出口,當空“哧”地響起了一道銀光——
是一枚小小的銀色彈丸,夾著極為尖銳刺耳的一縷破空之聲,“波”的一聲,不偏不倚,正好擊中空中那頭金色小鷹。
金色小鷹發出了“呱”的一聲短鳴,天空裡爆出了一天的金色羽毛,眼看著它束翅而墜,橫屍就地。面前人影一閃,桑南圃當面而立——
譚氏父女怔了一下,餘烈大吼一聲,直向著桑南圃身子猛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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