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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上來——
簡兵雖是個瞎子,但因他熟悉陣法之故,一入陣門,從容進退,可來去自如,紅竹杖雖然失去了,他卻改持了一截“九股鋼鞭”。
那列長燈陣,仍如初見時一般,一字長蛇地排列在甬道邊側。
這一切都由於陣法的突然破毀而有所改變,以至於原本凌厲的殺招無從施展。
每個人都大吃一驚。
桑南圃這一口鬱積的血一經噴出,頓時心鏡空明。
像是觸電般的,他忽然明白了這陣勢的奧妙。
眼前時機緊迫,自己又受了重傷,而且最重要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他當然不甘心就此離開!
他很清楚身上的劍傷不輕,可是他無論如何也要把譚貴芝救出來!
本來他並不想傷目前四殺手中任何一人,可是自為“鬼太歲”司徒火劍傷之後,情不自禁激起了他無邊怒火。
他先已施展出“五行真氣”,用自封穴道的手法把受傷部位區域性封閉,他也知道這種內氣鎮傷的時間不宜過久——至多不得超過一個時辰。
換句話說,在一個時辰之內他仍可運功對敵,行動自如,但是超過一個時辰之後,傷勢一經發作,其勢更將驚人。
受傷部位在右下肺部,如非經他即時封閉了內裡穴脈,只怕眼前早已發作不能行動。
然而此一刻,他仍然如同生龍活虎一般勇猛。
首先攻進他身邊的是“瞽目閻羅”簡兵,簡兵之所以來去自如,完全因為他對於陣勢熟悉的緣故——
此刻陣勢一破,對他來說當然大為不利。
簡兵在陣內行走的是一種“五花步”法。
陣法破後簡兵顯然不知,他仍然用這種步法行走,非但看上去樣子可笑,事實上卻也為他自己帶來極大的不便。
他只闖進了三兩步,遂即摔倒在地。
簡兵忽然覺出不妙。
可是在他身子還來不及躍起的當兒,桑南圃已如驚濤駭浪般撲了上來。
簡兵雙目雖然看不見,可是應感卻是異常的靈敏。
桑南圃身子乍然一到,簡兵已騰身躍起,同時間他手裡的一支“九股鋼鞭”,由下面捲上來,反向著桑南圃臉上用力打了過去。
桑南圃當然不會為他打中。
他用手裡抖開的一件長衫,卷裹著簡兵的鋼鞭,兩相較力之下,桑南圃悶哼了一聲:
“起!”
長衣抖處,簡兵身子霍地騰空而起,在空中折了個斤斗,直向地面上墜落。
桑南圃情知自己身上負傷,眼前這些個人,簡直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要在平時以他那身武功,對付這幹人,自信遊刃有餘,可是眼前情形不同,他不得不改變戰略。
就在簡兵身子方自下墜的一剎那,桑南圃已猛虎撲羊似地撲了過去。
簡兵回身怒吼一聲,猝然以九股鋼鞭一端,向桑南圃前胸上搗去。
可是桑南圃早已料定了有此一招,他手裡長衣再次卷出,仍然向著簡兵手裡的鋼鞭之上捲去。
簡兵向後收鞭,改用右足尖去飛踢桑南圃的手腕子——
他的腳方自抬起一半,卻只見劍光一閃,對方桑南圃掌中的那口劍已然而至,簡兵感覺出不妙,已是慢了一步。
劍鋒過處,已在簡兵的大腿上穿了個透明窟窿。
簡兵負痛之下,鼻子裡哼了一聲。
這時“鬼太歲”司徒火,以及“怪鵝”孫波、“人面狼”葛嘯山卻由三個不同的方向,向著桑南圃包抄上來!
三人乍見簡兵受傷,俱都吃了一驚,是以紛紛撲上來意圖營救。
他三人儘管身法都夠快,可是在對付桑南圃來說,卻都嫌慢了一點。
隨著桑南圃飛掃的一隻腳,簡兵整個身子一下子倒了下來。
他還來不及騰身躍起,桑南圃的一口劍,已指在了他咽喉上!
這一突然的動作,非但使得當事人簡兵大吃一驚,不敢亂動,對於想撲上來的其他三個人同樣生出了嚇阻作用!
桑南圃的劍尖直直地抵在了簡兵咽喉之上,鋒利的劍尖,甚至於已經在他頭項間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簡兵嚇得僵直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桑南圃冷笑道:“姓簡的,你站起來說話!”
簡兵翻著一雙死魚眼,不停聲地嘿嘿冷笑著,慢慢地由地上坐起來。
桑南圃把劍向後收回了一些。
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