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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滿疑惑。他才變成人不久,況且只有三歲,對人的長相沒有直觀感受,一切只憑氣息和直覺,就像玉堂的身上有股乾爽熱烈的味道,像是冬日正午的太陽,被照耀著很舒服。覺察到屋裡有股敵意,他又怕生,故只緊跟著玉堂,一句話也不說。
“哎呀,什麼人呢,我來瞧瞧。還有我那乾兒子呢?”展夫人賢淑慧德,從屏風後走出。原來展忠見此情況,早報給夫人知曉了,夫人自然驚奇,立即來看。
夫人摟住玉堂,“心肝”叫了幾聲,展晧也哭著上前,夫人一併摟住。
貓兒歪著小腦袋瞧著,聽見展晧叫“孃親”,於是也撲上前去,擠在兩個小人中間,撲扇的長睫下亮晶晶一雙貓眼,奶聲奶氣地叫道:“孃親~~~”
展晧咬牙,忽然一下子推開貓兒,跺腳大聲喊:“走開!孃親是我的!不許你叫!”
貓兒被推得一個踉蹌,幸而白玉堂在側,見機張臂抱住,還是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夫人驚疑不定,直直看著玉堂懷中的娃娃,聽說是一回事,眼見更是震撼,這孩子怎會與晧兒如斯相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著他害怕的樣子,打心底泛出的疼惜之情讓她瞬間潤溼了眼角。夫人欠身緊緊攬住貓兒,貓兒竟也沒有反抗。
貓兒年小,只是直覺夫人的懷裡很溫暖,夫人卻是實實在在感受到一種親切,倘若當年昭兒沒有夭折,一定和這孩子無差。所以,明知道這個孩子不可能是自家的昭兒,夫人還是認真地向顏淵詢問孩子的名姓、家世,總覺得這或許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天緣……
展晧咬唇看著被夫人攬進懷裡的小人,隱約預感到有什麼東西會被奪走,於是上前拽住貓兒的手往外拖,固執著嚷嚷:“孃親是我的!”
猛然被拽走懷中人,展夫人心頭一跳,心上彷彿陡然缺了一塊,下意識將貓兒又拉回懷裡,不由呵斥道:“晧兒,你怎麼可以欺負客人!”
展老爺眉毛一挑,怒氣衝衝地拿過書案上的戒尺,上前一把揪住兒子,橫按在腿上,“啪啪”打將起來,口內不忘訓斥:“整日裡闖禍,不思上進!懈怠痞氣,欺負鄰里,人家來告你,我還有心迴護,這番蹬鼻子上臉,竟在家裡欺負起人來!不打你,就不長記性!平日裡教導都當耳旁風,平白讓人笑話……”
噼噼啪啪又打了十幾下,展晧疼的嗷嗷直叫,大呼“孃親救命”,夫人不忍,上前抱住老爺的手哭勸,顏淵也來相勸。
白玉堂倒有些幸災樂禍,竟敢欺負貓兒,活該。
老爺雖然惱怒,下手卻是極有分寸,順勢停手,看兒子哭得淚人也似直往夫人懷裡鑽,也有些心疼,面上依然繃著。
“見笑了。”展老爺喘氣。
“教訓孩子而已,玉堂小時候只怕比他更皮,也沒少捱打。”師父說著,眼睛卻盯緊自家徒弟,把他未出口的話盯回肚子裡。
白玉堂憤憤地想,我才沒這麼丟臉地被打過,再一想,老頭似乎脾氣挺好,不像乾爹……
展老爺換上一副笑臉,柔聲對貓兒道:“孩子,不怕,我替你出氣了,他再欺負你,告訴我。”
貓兒更害怕了,整張臉埋進玉堂胸前,渾身直打顫,顫的白玉堂心尖疼,小手在他背上輕撫,希望緩解他的狀況。
老爺吃了閉門羹,自嘲一笑:“遭人厭棄了。”對這孩子他還有太多疑問,只是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老弟一起用飯吧,當是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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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燈火明亮,家常小菜,溫馨備至。
因為有魚,貓兒吃得很開心,吃飽沒一會兒,睏意上湧,幾乎坐不穩,腦袋開始一點一點。玉堂便把人拉進懷裡,他立刻自動蜷成一團,睡了起來。玉堂點點他的鼻子,真是隻貓。
顏淵從不飲酒,展老爺則是病情剛好,一壺老茶,也是自在。茶飯已飽,兩人敘敘閒話。
“老哥的病是怎麼來歷?”
“想是上了年歲,偶然風寒,整日裡夢境不斷,老是見一隻猛虎來索子,不知是什麼徵兆。身體日漸無力,求醫無方,原以為熬不過去了,這才寫信告知於你。此後不久,病情忽然直下,不瞞你說,展忠都到棺材鋪去了。”接過丫環遞來的溼巾,轉手遞給顏淵,“想是我命不該絕,展忠回來時帶來了一個人,書生打扮,一番望聞問切,開了方子,只一副藥下肚,就見好了。”
“什麼書生?竟有這等能耐。”
“他自稱廬州合肥人士,複姓公孫,單名一個策字。三十歲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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