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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謝謝您,也只有您看得起我……”
旋即勉強一笑道:“任先生,您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命苦身賤,一向也隨便慣了,剛才………剛才您別見笑。”
任先生像沒聽見,淡然一笑道:“燕姑娘,咱們那邊坐坐去。”
燕姑娘道:“一天到晚坐車,您還坐不夠麼?”
任先生倏然而笑,道:“那就隨便走走。”
兩個人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聊著。
燕姑娘偏過嬌靨,含笑開口,那姿態動人:“任先生這趟是到哪兒去?”
任先生笑笑說道:“我是個讀書人,可是我這個讀書人跟一般讀書人不同,我不願意呆在家裡苦讀,我喜歡到處走走,到處逛逛,或訪名山,或訪勝境,有些個東西是書本子上所沒有的。”
燕姑娘羞澀地笑笑說道:“我沒讀過多少書,像我這種人也不配碰聖賢書,您說的我不懂。”
任先生道:“燕姑娘客氣了,各人的際遇不同,有幸與不幸,有的人淪為匪盜,出於不得已,他的行徑在一般人眼裡雖然是罪無可這的,可是他的心仍然是善良的,他的所作所為也僅僅是為小部份人所難容,甚至於詬罵他、卑視他,可是我認為他這種人遠比那所謂身分高而.大好惡的人值得親近,值得結交。”
燕姑娘眼圈兒忽然一紅,道:“任先生,長這麼大我這是頭一回聽見有人對我說這種話,也頭一回碰見看得起我的人,以往從沒人拿我當人,他們興來便來,興盡便走,折磨我,蹂躇我,拿我當最下賤的畜牲,他們認為花了錢,就該從我身上取得值那麼多的報償。”
任先生道:“燕姑娘,你也不必難過……”
燕姑娘一搖頭道:“不,任先生,我不是難過,我是高興,是感激,不以風塵見薄,並沒有嫌棄我這個煙花女子……”
任先生道:“燕姑娘,人都足人,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誰該輕視誰?誰該嫌棄誰……”
燕姑娘道:“可是人卻分三六九等?”
任先生道:“燕姑娘錯了,誰是上等人?什麼樣的人才算上等人?誰是下等人?什麼樣的人又算下等人?那只是一具皮囊,一個面具,不輕視別人無以抬高自己的身價,其實要以所謂上等人的所作所為看,他恐怕連他眼中的下等人都不如,下等人也只是薄命,上等人眼中的下等人,其實他們的人格遠較那些自命上等人的人要偉大,要清高,燕姑娘,請記住我一句話,但得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譭譽褒貶,可以一任世情。”
話聲方落,車隊最後頭傳過來一聲淒厲慘呼,像誰突然讓誰砍了一刀似的。
那些護車的人一個個行動如飛,縱躍著撲了過去。
一些下車來歇息的人也都紛紛驚顫,不知道車隊後頭發生了什麼事。
燕姑娘嚇得一哆嗦,臉色都變了,忙道:“任先生,怎麼了,那邊出了什麼事兒了,有人打架麼?”
任先生兩道長眉的眉梢兒揚了一揚,道:“不知道,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兒,燕姑娘還是請上車去吧,萬一發生什麼事兒,車裡總比外頭安穩些。”
燕姑娘驚慌地道:“那您……”
任先生搖搖頭,說道:“我不要緊,我總是個男人家。”
燕姑娘沒再多說,匆忙地往她那輛車跑了過去。
任先生站在那兒沒動,揹著手往乍隊後頭那邊看,只見那些護車的人紛紛回來了,別的什麼都看不見。
沒多大工夫,駱三爺也走了過來,不像剛才,他臉色好凝重,任先生沒問他,他卻衝任先生強笑說道:“這趟車裡什麼人都有,兩個江湖上的朋友火拚,一個把另一個砍了,人跑得連影兒都沒有了。”
任先生眉鋒一皺.道:“車隊裡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兒?”
“是啊!”駱三爺道:“麻煩大了,這種江湖事有一就有再,有再就有三,往後還不知道會怎麼呢,我得通知弟兄們多加提防去,失陪了。”一拱手,走了。
駱三爺匆匆地往前去了。
任先生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都是為什麼?”
“為什麼?”身後突然有個輕柔的話聲接了口:“只因為這世界上真聰明、真看得開的人太少了。”
任先生一怔網身,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個人,一個少婦打扮的女子,看年紀不過廿多歲,有一種醉人的成熟風韻。
這個女子跟剛才那燕姑娘不同,燕姑娘豔,這位少婦卻長得很美,清麗。
燕姑娘體態有點豐腴,這位卻長得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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