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燕姑娘笑了:“先生請看看,我那一點夠配俠字,固然,這俠女二字含義非常廣,不一定非具一身好武藝不可,只能沾得一個‘奇’字,就算是風塵中的俠女,可是我又奇在那裡?”
傅天豪道:“這個奇字就在燕姑娘的身上,就在燕姑娘的言談舉止之中,最難得的是燕姑娘有顆善良的心。”
燕姑娘搖了搖頭,道:“您把我說得太好了,我不配。”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燕姑娘,英雄不論出身低,一個人無論處在任何困境,任何逆境中,只要他有恆心,有毅力,就能克服身邊的這些困逆,所謂人定可以勝天,我看得出,燕姑娘有很好的教養,所學胸蘊也是當世紅粉班頭、峨眉隊裡的翹楚,不要……”
燕姑娘笑道:“先生,您瞧瞧,我臉都紅了。”
傅天豪正色說道:“我說的是實情實話,燕姑娘不可掉以輕心,以玩笑視之!”
燕姑娘怔了一怔,旋即低下了頭,道:“先生,我感激你的好意。”
傅天豪道:“燕姑娘請聽我一句話,要有勇氣面對眼前的一切,要有勇氣與困境搏鬥,這世上不乏樂於助人的人,他們隨時都會對燕姑娘伸出援手。”
燕姑娘猛然抬頭,美目中異彩閃動,有點激動:“我知道先生是位奇人,在車隊裡,在‘張家口’,我已身受良多。”
傅天豪倏然一笑道:“我算不了什麼,只是願伸援手在這些人當中,一個微不足道,不值一笑的,一個小角色,我不敢說個會字,也沒什麼仗恃,要有,只能說那是讀書人的一般傻勁兒。”
燕姑娘道:“先生生氣了?”
傅天豪搖搖頭,笑道:“不,這是不折不扣的實情實話,讀書人有幾個懂客氣,懂虛假的。”
燕姑娘看了他一眼,剛要說話。
傅天豪忽然問道:“燕姑娘在京裡真沒個熟人朋友麼?”
燕姑娘遲疑了一下才道:“有倒是有一個,只是關係不怎麼深,原來在家鄉是一個村裡人,後來舉家搬到京裡,這話說來也有好幾年了,只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在京裡。”
傅天豪道:“奈何我家不在京裡,要不然燕姑娘可以到我那兒將就將就……”
燕姑娘道:“先生只要有這番心意,已經夠讓人感激了。”
“這樣吧!”傅天豪道:“到京之後,我陪姑娘找姑娘那位朋友,等找到姑娘那位朋友之後,再跟姑娘分手。”
燕姑娘道:“謝謝先生,那倒不必,我知道他住哪兒,那地方也很好找。”
傅天豪道:“姑娘不是說事隔多年,不知他現在是不是還在京裡了?”
燕姑娘嬌靨一紅,道:“說是這麼說,其實,他不在京裡又能到那兒去。”
傅天豪唇邊飛快掠過一絲笑意,道:“他既然還在京裡,那是最好不過……”
燕姑娘道:“先生好意,我仍然感激。”
傅天豪道:“姑娘別客氣了,你我有同車之誼,為伴千里,相處這麼多日子,可算是很熟的朋友了,熟朋友之間,何須客氣。”
燕姑娘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先生是唯一不以風塵見辱的人。”
傅天豪道:“都是人,人有幸與不幸,人生不一定都是平坦的康莊,誰高誰低,誰貴誰賤,有血性,有良知的,即使是販夫走卒,也總比那醉生夢死所謂有身分,有地位的富貴中人強上一等。”
燕姑娘道:“謝謝先生,先生見解和胸襟的確不同於一般人。”
傅天豪笑笑說道:“我不說過麼,讀書人都有這麼一副倔脾氣,這麼—股傻勁兒。”
燕姑娘沉默了一下,道:“先生這趟到京裡來是……”
傅天豪道:“讀萬卷書,行力里路,我雖沒有讀萬卷書,但卻要行萬里路,因為我沒有讀萬卷書,所以才要行萬里路,我不願意長年埋首於筆硯之間,青春作賦,皓首窮經,專攻翰墨,唯務雕蟲,筆下雖有於言,胸中實無一策,那時有多大出息,所以我半途擲朽學劍,發宏願要遍歷天下名山大澤……”
燕姑娘道:“仁音樂山,智者樂水,雄偉的山川可以開拓一個人的胸襟。”
“正是。”傅天豪一點頭,抬手一指,道:“別的不說,姑娘請看這萬里長城,要登臨‘山海關’、‘古北口’或是‘居庸關’,看那山川的偉大形勢,萬甲長城蜿蜒於窮山大谷之間,是何等的雄壯威嚴,雄壯兮國土,永在兮國魂,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試登臨諸雄關要塞,再看這山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