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火光中,又有一群官兵殺進人群,小線拿起彈弓,她一向擅長金彈,眼見父老鄉親橫遭滅頂之災,拼命射擊,只盼打倒一人是一人。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將領胳膊中彈,他不但沒有受傷,反而直撲小線,大手往她胸前抓來。劉黑子正在保護竇建德,拼死和對方搏鬥,眼見小線危險,急得大叫:“小線,當心!”
羅心騎在一匹白馬上,正在指揮部隊作戰,聽見這聲狂呼,不由一激靈,回首一看,小線被那名鐵騎軍抓在手中,正欲摔到岩石上。羅心喝道:“慢!不要傷害那個姑娘!”那人殺氣略略收斂了一些,叫聲:“這小妞給你吧。”用力一拋,小線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正好落到羅心懷中。
羅心的懷疑一下子明朗了:“你不叫小線,你大名叫竇線娘,是竇建德的女兒!”小線看著羅心的臉龐,驚訝得甚至忘記了悲傷:“你!你!你!原來你是朝廷的探子!”她把手中的彈弓往羅心頭部猛擊,羅心捉住她的小手:“小線,你別哭,聽我說。”他把馬一兜,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匆匆道:“你們現在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了,想要活命,就聽我安排。”
小線心如刀絞:“如果我爹爹死了,我也不活了。你們要殺要剮,隨便吧。”
羅心見她滿臉淚珠,心中不知為何也是萬種傷感,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小線,你一定要相信我。現在你們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躲避,就是你上次墜落的崖底。裡面有一個很長的山洞,小王爺帶兵,遇奇洞素來存疑,決不會貿然入內。”
“小王爺是誰?”
“別問了,快跑!”
圈套
竇線娘和父親還有十幾名干將殺出重圍,躲進那個山洞。山洞很潮溼,冰冷的水滴從洞頂滴下,正好滴到線孃的後頸,彷彿一波又一波的寒冷,敲擊著她的全身。過了一會兒,洞外人聲鼎沸,火光隱隱,有粗魯的聲音道:“進山洞搜一搜!”
洞中人都暗自心驚,劉黑子的一隻手已經按到了腰間的刀柄上。火光中,鐵騎軍衝進了山洞。線娘定睛一看,為首的正是成。他臉上帶著些不快:“抓到現在,竇建德卻跑了,你們也真是沒用。”
一個渾身血跡的鐵騎軍將領上前稟報:“小王爺,要不要把抓到的人,喀嚓!”他做了個砍頭的姿勢。又一滴冰水滴到線孃的後頸裡,她只覺得渾身都凍僵了,只有心臟在滴血:原來他就是羅成!我好傻!好傻!
羅成的眉毛皺了一下:“王爺有令,犯人都要押回北平府,公開處斬,以揚軍威!”他的眼睛往山洞深處張望,似乎和線孃的視線對了一下。線娘悲痛萬分:為什麼他欺騙了我,我卻不恨他?我為什麼不恨他?
羅心從羅成身後走出:“小王爺,山洞深邃,恐有不測,不如另做打算。”
羅成沉思了一會兒。這時間,對山洞裡的人來說,漫長得幾乎窒息。
“撤軍!回營!”
鐵騎軍退後,竇建德等人勉強鬆了口氣,手下謀將蘇定方道:“夏王,我們好些兄弟還在他們手中,我們是回山東搬人馬呢?還是……”
“鐵騎軍行動如風,如果讓他們把兄弟們押走,只怕性命堪憂。這樣,你飛鴿傳書,調最近的人馬過來,我們在他們離開茱山縣時,半途攔截。”
“爹,我也要去。”線娘咬著牙道。
“你這孩子,叫你習武是為自保,不是去和羅家鐵騎軍比拼,”竇建德又吩咐,“黑子,你看著線娘,保護好她!”
太陽很毒,好像炎夏提前來臨似的。鐵騎軍行動迅捷,當天晚上他們就押著囚犯離開了茱山縣衙,竇建德的人馬幾乎是抄了所有的近道,才在一個峽谷趕到了鐵騎軍前面。峽谷的前面是平原,鐵騎軍的囚籠裡,犯人正在哀求一點水喝。竇建德看得好生難過,手掌幾乎掐出血來,才勉強止住衝出去的衝動。
兩匹快馬出現在平原上,蘇定方一驚:“夏王,好像是線娘和黑子,糟糕,他們想搶先劫人!”
鐵騎軍還是懶洋洋的,彷彿他們押送的不是要犯,而是些普通貨物。線娘拉開彈弓,連珠彈連發數十顆,幾個鐵騎軍慌忙避開;黑子揮舞著大刀,猛衝上去一砍,一個囚籠就被他砍開了。蘇定方見此情此景,只得命手下第一隊伏兵衝出去接應。數十人狠命齊砍,所有的囚籠全被開啟。線娘剛剛歡呼一聲,那十來個囚犯竟然身藏彎刀,刀光一閃,十幾個兄弟同時倒地。黑子武藝高強,左衝右突才勉強保住性命。
蘇定方死死按住竇建德:“夏王,我們中圈套了,千萬不能衝動。”
羅成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