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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突然出現一束模糊的光,那束光像舞臺劇探照燈一樣打在一個倒吊的的人影身上。
虛虛實實的影子極像夢中的幻想,但每個人都看明白了,這個人正是張浩天。
或者說,是死前的張浩天。
白諾有點迷糊,他不曉得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麻由美和劉宇卻在參演《恐怖蠟像館》之前就見過這種場景……這是執念極度深重或者怨氣極其濃重的鬼魂在用殘餘的精神力模擬生前的景象。
幻象中的張浩天一直在痛苦的呻、吟,一個漆黑漆黑的背影正拿著剝皮刀,殘忍地將他的皮剝下來。四處噴濺的血液和受刑人張大嘴巴無聲嘶吼的模樣,讓曾經也算殺過不少人的白諾都難受起來。
**一點點、一丁丁地死去,太難受了。
生剝人皮,還是從腳到頭倒著剝,臨死前血液會充斥著大腦,意識就會變得無比清晰,這是怎樣一種超越人類極限的痛苦?
眼前景象如畫卷般一抖,場景又變了變,剝了人皮後的血肉之軀被擺放在一張鐵椅上,四周密密麻麻的蠟槍正噴出滾燙的蠟液,很快就把張浩天的肉身覆蓋了。
石蠟冷卻的過程中,他的**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意識,越來越難以看清本來面貌的身軀不時還會發出一陣陣簌簌的抖動。直到最後蠟油完全凝固,形成蠟殼,可憐的張浩天才算是死透了。
接下來畫面開始顫巍巍地晃動了,眾人彷彿在看一場老膠片播放的電影:那個熟悉的黑影拿著刻刀,在這副裹著人肉的蠟殼上細細雕琢,白色的人模逐漸生出張浩天的模樣,而這模樣,正是麻由美三人剛進教堂展廳時所看到的。
白諾終於明白了:失蹤後的張浩天就是這樣被那黑影殘酷地剝皮砌蠟,他的血肉和內臟都是自己的,外表卻變作了蠟殼。黑影像雕刻真的蠟像一樣雕塑了這具包裹著蠟皮的人肉之軀,並把他像藝術品一樣擺在了展廳裡。
怪不得這些蠟像這麼真實,怪不得人體的比例這麼合適,因為這根本就是生人活蠟。
這簡直是在用繩命創造藝術價值啊!
這句話放在平時說有些搞笑,但此時此刻,誰也笑不出來。
黑影到底是什麼怪物?這麼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在眼前被殘忍的剝奪,白諾即使再堅強,恐怕也要反胃嘔心了。黑道中懲罰人的手段花樣百出,類似的手段有把人活生生砌進水泥牆裡,但饒是如此,也遠不及眼前的場景喪心病狂!喪心病狂到令人心生畏懼。
毫無疑問,這個黑影就是杜蕾莎夫人。
縱觀之前劇情:從多年前的突然失蹤,到孤島獨居的苦熬;從不懈地探索藝術真諦,到偏執地追求所謂真實……最後,能在蠟像館中給大家展現這麼一副驚人情境的,除了邀請眾人來參觀聖荷勒達的杜蕾莎夫人,還能有誰?
為了藝術而癲狂,即使死去也沒有放棄。杜蕾莎,一個蠟像狂熱愛好者,一個死去多年的怨魂惡鬼,正在變本加厲地追求著所謂藝術的真實和完美。這,就是《恐怖蠟像館》所要講述的故事。
在場的三人沉浸在恐懼和震撼中,只須臾片刻,幻象便結束了。一本舊書從空中落下,蠟像館的蠟燭又重新亮了起來。
“啪!”
落地一聲脆響。
白諾收斂心神,趕忙上前撿起了這本書,上面寫著“diary,dean”,竟然是一本日記。
他剛想翻閱,便看到張浩天的鬼魂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他一隻手抬起,用幾乎透明的手指指著白諾身後,張大嘴巴,似乎在說:
“危險!”
白諾、劉宇和麻由美三人全都緊張起來,白諾猛地轉身,身後什麼都沒有,可張浩天依然指著那裡,神色愈發驚恐了。
劉宇見狀,立刻拿出眼鏡戴上。他這幅眼鏡其實是一個詛咒道具,從一部名為《鬼畜眼鏡》的恐怖片中獲得。在影片中這幅眼鏡被惡鬼詛咒,戴上該眼鏡的人會瞬間精神分裂,變成另外一個殘忍暴力的人,從而做出很多變態血腥的事情。於是,這副眼鏡也就成了被詛咒的不詳之物。
但凡不祥之物,即帶有死者怨氣和殺意的物品,在被演員帶出恐怖片後都會被系統自動削弱其危險程度,系統還會對物品的擁有者加持相應的保護,使不祥之物能為演員所用,這便是詛咒道具的由來。
離開《鬼畜眼鏡》這部片子後,這幅眼鏡成為了劉宇的道具:它能探尋鬼魂,收集殺意;戴著眼鏡的人一旦和鬼魂對視,鏡片中的詛咒就會驅逐它。
但此刻,眼鏡的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