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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呢?他是死了,還是活著?
她歪躺在床上,潔白的葦蓆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一種隱約的,閃爍著夜的神秘的冷光。雖說是五月的溫暖的,甚至有點熱的天氣,但粉蓮卻彷彿又走進冬天。她翻個身子平躺著,努力使自己勞累一天的身子舒服些。兩隻手無意間搭在*上,一種奇異的感覺湧遍全身,那渴望了許久的願望襲上心來。她多想,多想躺在莊大柱的懷裡,任他撫摸,任他親,任他抱甚至和他……然而,粉蓮在迷醉中伸出的雙手什麼都沒有逮住,空虛的夜依舊空虛,她輕輕地低泣誰也聽不見。今後的日子怎麼過呢?
她翻身下床,拉起已睡著的竹兒,抱起才幾個月的蘭兒說:“走,跟娘去找你大哥。” 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一章 情在別處(31)
李福還睡在草棚裡。這會正抽著煙躺在草鋪上想心事。他別無所幹,也只能躺在這裡想心事。互助組,合作社的各項活動不通知他,他不能去。他沒想到粉蓮能光顧他的草棚。粉蓮一掀簾子走進來。李福起身忙問:“誰?”
竹兒說:“大哥,是我和娘,還有小妹妹。”
李福說:“你們怎麼來了?”
說著,他點起了油燈。粉蓮朝李福的臉上看去,那副怯怯的學生味在他臉上早被一掃而光,呈現出來的是一個壯年漢子的厚重。他滿臉的黑胡茬硬刺刺地直立著。那瘦削的學生肩也已顯出男人應有的寬厚。他從粉蓮的懷裡接過蘭兒說:“來,讓大哥抱抱。”
他從粉蓮的懷裡接過蘭兒,可心裡猛然冒出一股難言的仇恨。他想:這麼俊的妮兒應該是我和她一塊生的。想到這裡,李福看了一眼粉蓮,粉蓮躲開了他的目光。她說:“你爹是怎麼回事,都兩天沒有回家了。”
李福說:“不要緊,你別提心吊膽,是二大爺的事。他不是在臺灣嗎?”
粉蓮說:“你二大爺去了臺灣與咱啥關係呀?”
李福說:“這陣子不是國民黨要*嗎?可能又要打仗了。我大爺是共產黨的敵人,我們是國民黨的親戚,共產黨能不提高警惕嗎?你放心,不會有啥事,我爹說清楚情況就回來。”
粉蓮問:“你怎麼知道?”
李福說:“月妮悄悄告訴我的。”
粉蓮噢了一聲。其實李福告訴了粉蓮一半。從此之後,他們一家將受到監視。
粉蓮站了片刻覺著無話可說回頭招呼竹兒說:“走,跟娘回去。”
李福說:“坐一會再走唄,回家又沒啥事。”
李福的客氣使粉蓮害怕,她接過李福抱著的蘭兒說:“你歇著吧!我回去還要補兩件衣裳。”
李福說:“我送你回去吧,路上坑坑窪窪的。”
路上的確坑坑窪窪的。粉蓮沒再說什麼,黑燈瞎火,她也的確有點害怕。李福一伸手抱起竹兒朝外走。竹兒用手抓住李福的鬍子咯咯笑著說:“大哥,你的鬍子真扎人。”
李福笑著說:“真的——那我今天就扎扎你。”
竹兒被扎得大笑起來,這笑聲掃去了粉蓮心中的一些鬱悶。他們往前走著,路邊的樹影裡像有一個人。李福大聲問:“誰?”
那人答道:“我,月妮。”
粉蓮問:“月妮,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站著呢?你不害怕嗎?天都這麼黑了。”
月妮說:“我,我剛和我娘吵了一架。”
粉蓮奇怪地說:“喲,娘倆還生什麼大氣呀!快回家吧!不然你娘要擔心了。”
月妮不吭聲了。這野灘野地的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粉蓮好心好意卻又試探似地說:“月妮,如果你不嫌棄的話,那就上我家坐會兒。”
沒想到月妮竟然跟上他們走了。
來到粉蓮的屋裡,粉蓮上炕坐在裡面,在炕臺上點了一盞油燈,並笑著對月妮說:“來,月妮,往裡坐。”
月妮脫了鞋坐在炕上。李福坐在地中央的一個小兀子上。他似是有意無意地聽她們說話。粉蓮柔和地笑著說:“月妮,娘總是為閨女好,你說是不是?”
月妮氣哼哼地說:“好什麼呀!她還不是眼皮子活泛,圖人家的好處。她不經過我同意,就讓我嫁給村幹部。那個歪鼻子,又老又醜不說,見了女人就拔不動腿。我,我怎麼嫁給他呢?聽人說解放前還去過那地方。”
月妮的眼皮紅了,包了一汪水。粉蓮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李福睜大眼睛看著月妮!月妮說:“三嬸,你說我該怎麼辦,明天就訂親。——我是死了也不去的。”
粉蓮的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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