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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無一失了麼?”
周洛好生感激,師兄為他競想得這麼周到,忙又叩謝。
樊榮道:“天快亮了,愚兄也不便撞見師伯師妹,師弟你多多保重。”說罷,急忙忙去了。
周洛立刻想找個藏身之處,但這後山連樹木也無,遍是光禿禿的亂石,竟找不到個隱身之處。忽然想起崖壁上他踩斷的樹木,心想那樹根必然還在,我何不用那葛藤蕩去藏身。
心念一動,忙奔到崖邊一看,只見那根巨藤生在崖下兩三丈的崖隙之中,更見那斷樹原來是株古松,約有碗口大小,尚有數尺留在崖上,松根處,藤蘿甚密。
周洛更不怠慢,忙施展壁虎功,滑下三丈,抓住巨藤,再下溜四五丈,這才猛地一蹬崖壁,向松根蕩去!
周洛到了那斷樹之上,不敢放下巨藤,將它系在一橫枝之上,才向身後一看,這一看,不由一喜,敢情那崖壁之上,有兩三尺寬一條崖縫,那古松即是生在崖縫之中,先前因崖縫外面有藤蘿掩住,是以未曾發覺。
真個是再好也沒有的藏身之處,周洛一頭鑽進,只見樹根盤曲,塞滿了崖縫,躺在上面,舒服已極。
他數日來慟傷危苦,何曾合過眼,現下有這麼個所在,又兼心中稍寬,立覺四肢百骸,皆已鬆懈了一般,動也不想動一下了。
哪知他忽然想到師妹丁蕙蘭,她不是被大師兄點了穴道,仍躺在那林中麼?現今大師兄已返括蒼……
他一縱而起,竟忘了他藏身在此,是為躲避師妹的追蹤,忘了自身的危險,立即解下巨藤,蕩上崖頭,髮腳狂奔。
要知周洛與丁蕙蘭本是一雙情侶,又兼恩師只有她這麼一個骨肉,他怎不冒死救她,別說點穴過久,她不死也會成了殘廢,而山野之地,豈無野獸出沒。
他簡直不敢想下去,十多里地,自是一會便到,這時天色已明,但好大的霧,白茫茫,看不出數丈遠去。
他奔入林中,聽得水聲盈耳,估量該到了,才將腳步放慢,忽聽丁蕙蘭的聲音道:
“別碰我,你……”
周洛一怔!這是誰解了她的穴道,心裡一鬆,想拭去額上的汗,可憐他身上巳無一塊完整的衣衫,整整一隻右袖,早被丁蕙蘭的鞭子昨晚卡落了,只能用手掌一抹,那知抹了一手的血,也才覺出痛來,不只臉上頭上,而是渾身都痛,心知是適才一陣狂奔,他身上的鞭傷,何止百十處,已有多半又迸裂了,是以他抹在掌上的,是汙黑的血塊,也有鮮血,但他全不放在心上,忙隱住身形,凝神而聽。
只聽一人笑嘻嘻地說道:“師妹,我好心來救你,你想到哪裡去了,你被點穴已久,要不推拿,怎能立即復原。”
周洛一面聽,一面想,心想:“這不是大師兄麼,是了,大師兄必是也想到師妹的穴道未解,故爾折回來了。”
卻聽丁蕙蘭怒道:“呸,你好心,為甚不一來即解了我的穴道,渾身上下被你摸……摸了半天,呸!”
那樊榮雖叫起屈來,但聲調中難掩笑意,道:“師妹,你冤枉我啦,你穴道被點太久,要不將你的渾身血脈先活了怎行?”周洛慢慢挨近,他心中想多看師妹幾眼,今日能逃得性命,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她了。聞言,心道:“大師兄說得不錯,穴道被點太久,便被解開,重的也會成了殘廢,只不知師妹被點的是什麼穴。”
丁蕙蘭卻已怒氣衝衝地說道:
“這期門穴便被點上十個時辰也不要緊,我點穴功雖然不及你,但你休想能騙得了我,你,你分明是輕薄我。”
她越說越有氣,周洛也走近了,躲在樹後一看,只見丁蕙蘭在地上,滿面怒容,面前站著大師兄樊榮,臉上浮現出奇異的笑。
只聽他說道:“瞧你生這大的氣,就算被師哥摸摸,有何緊要?難道你不知師哥我愛你麼?而且那小子已是你的殺父仇人,難道你還想嫁他?”
周洛象被人潑了盆冷水,從頭涼到腳底,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見丁蕙蘭怒道:“誰說我還嫁他,再要找到他,我不管師伯如何吩咐,立即將他劈成兩截。”
樊榮嘻嘻笑道:“是啊,你不能嫁他了,師哥我論人品武功,不在那小子之下,你又知師哥我一直愛得你發狂,我們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麼?你早遲也要嫁給我的,那麼師哥我愛撫愛撫你,有何緊要?”
周洛是個心性淳厚的少年,他對樊榮感激在心,雖覺這陣他言態大異往常,卻未往壞處想。
他心中悽楚,想道:“師兄這話不錯,今生我不能與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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