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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在這種時候!”
就談了這麼多,護士和劉豔進來給趙安邦送藥,於華北起身告辭了,臨走才想起來,“哦,對了,安邦,方正剛和文山的同志還讓我給你帶了些年貨呢!”
趙安邦就著礦泉水吃著藥,開玩笑道:“好你個老於,帶頭搞腐敗啊!”
於華北說:“腐敗啥?就是些土特產嘛,又是過年,我已讓人送你家去了!”
從省人民醫院出來,於華北想:這次探視談話有那麼點意思。這位靠違規闖關上臺,幾起幾落的省長,竟也變得循規蹈矩了,還拿宏觀調控說事,當真謹小慎微了?估計另有所圖吧!據可靠訊息說,裴一弘要調走,裴一弘走後,趙安邦很有可能出任省委書記,未來的趙書記可不願在這種節骨眼上惹出啥麻煩事!
他當然也不願惹麻煩。九年省委副書記當下來,他也該上正部級了,如果中央不空降一位省長,他就有這個機會。只是任職資歷上有點欠缺:從文山市委書記的位置上來後,他一直在黨委部門工作,沒主持過政府和經濟建設。不過,北京那邊的同志倒還有另一種說法,說他也有可能接裴一弘做省委書記,果真如此的話,歷史可就重演了,十年河東轉河西,他又成了趙安邦的上級。八十年代中期在文山市,九十年代初在省委,他可都是趙安邦的領導,或直接或間接。
不論是將來任省長,還是接任省委書記,他都得在經濟建設方面有所表現。文山正是他可以表現的舞臺,方正剛上得也正是時候。於是,回家以後,於華北給方正剛打了個電話,把趙安邦的擔心變成自己的擔心,和小夥子說了說。
方正剛沒當回事,沙啞著嗓門,在電話裡連連道:“於書記,你放心,放心好了,宏觀調控也不是一刀切,再說我們新區的鋼鐵專案不是國家投資,全是民營專案,又是正式立項批過的,不會有啥問題,今天我還在省城等個批文呢!”
於華北有些奇怪,“小方,這才年初三,省發改委就上班了?誰給你批啊?”
方正剛快樂地大笑道:“於書記,你不知道嗎?發改委分管副主任古根生可是我們石亞南書記的老公,亞南書記發了話,古主任敢不給我們特事特辦啊?!”
於華北恍然大悟,“我說嘛!”想了想,又說,“哎,小方,你既然已到了省城,是不是抽空去看看安邦省長啊?安邦病了,你去看看,順便彙報一下嘛!”
方正剛不太情願,說:“算了吧,於書記,要彙報讓石亞南去彙報吧!”
於華北說:“你也得多彙報嘛,趙省長對你這民主上來的市長很關心啊!”
方正剛根本不信,“趙省長關心的是文山,不是我這個不討喜的市長!就算要彙報,我也得到省政府去彙報,再說我這次事不少,於書記,還是免了吧!”
於華北知道方正剛的情緒,也不好再勉強,又說了些別的,把電話掛了。
放下電話後,於華北想想也是,文山新區的鋼鐵是亞洲鋼鐵聯合公司旗下的民營專案,又不是省裡或者文山市政府的投資,況且文山的情況也比較特殊,長期以來一直投資過冷,如今隨著全省經濟的高速增長偶然熱一下有啥關係?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於是,心便安了下來,在家稍事休息後,就趕到省委值班去了。
周梅森《我本英雄》
三
節日期間的歡樂祥和並沒有舒緩裴一弘的緊張神經。不論是在電視上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還是面帶微笑慰問幹部群眾,參加各種節日活動,裴一弘總保持著一份警醒,隨時準備應對各種可能的突發性事件。經驗證明,越是重大節日越有可能出點什麼意外,去年國慶節,文山煤礦就發生了一場透水事故,差點沒讓他和趙安邦落個處分。今年也出了點事:大年三十上午,他正主持四套班子團拜會,平州市一家煙花爆竹廠發生爆炸,三死五傷;年初二下午,寧川市一座剛投入使用的廠房房頂垮塌,幸虧廠裡放假,只砸死兩位值班人員。他聽到彙報就發了火:安全大檢查在節前反覆強調過,還專門發了文,竟然還出了兩起意外!
作為一個經濟大省的省委書記,裴一弘對自己領導下的這八萬平方公里土地,五千多萬人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老百姓辛苦了一年可以好好過個節,放鬆一下,他卻不行,尤其是身為省長的趙安邦又住了院,他就更不敢掉以輕心了。
初四一早,剛進辦公室,辦公廳趙主任就來彙報了,“裴書記,昨天一天還算肅靜,根據各市報來的情況看,全省境內沒發生涉及人員傷亡的重大事故!”
裴一弘“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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