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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華北有些不悅,“安邦,你這陣子去沒去過文山啊?文山工業新區那片廠房高爐可不是吹出來的!過去方正剛是沒機會上到這種幹實事的位置上來嘛!”
趙安邦辯駁道:“咋就沒給他幹實事的機會?老於,一九九七年我們不是安排他到金川縣當過縣長嗎?結果呢,下去還不到一年,整個縣委班子聯名告他!”
於華北本來不想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和趙安邦發生爭論,可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哎,安邦,一九九七年你是不是也有些片面了?只聽一面之詞就做了個重要批示,搞得我們都不好說話了!你是不是也該改變一下對人家小方的印象了?”
趙安邦沒接這碴,說起了文山工作,“文山工業新區的情況我都知道,他們市委書記石亞南沒少向我彙報,看來他們是為文山經濟啟動找準了定位啊!”
於華北有了些興奮,“這才是公道的評價嘛!安邦,石亞南、方正剛這個班子思路清晰啊!提出了工業強市、鋼鐵開路的大思路。過去我在文山搞過電子工業園,後兩屆班子又上過食品加工什麼的,其實定位都不是太準。文山是我省傳統的重工業城市,鋼鐵和煤炭是基礎,就得在鋼鐵上大做文章,做大做強嘛!”
趙安邦卻興奮不起來,“文山這麼大搞鋼鐵,會不會捅婁子呢?我這幾天聽說,新區的鋼鐵規模從二百多萬噸一下子擴張到了七百萬噸,有沒有這事?”
於華北說:“對,對,是有這事!正剛和亞南同志代表市裡向我彙報過,我記著呢!”掏出筆記本看了看,“二百五十萬噸的鐵水,二百三十萬噸的鍊鋼,二百萬噸的軋鋼,還有個二十萬噸的冷軋矽鋼片,規模七百萬噸,氣勢磅礴呢!”
趙安邦咂了咂嘴,“這正是我擔心的:老兄,上面可在吹宏觀調控風啊!”
於華北沒當回事,“哎,安邦,你是不是小心過分了?文山的鋼鐵開路和宏觀調控有什麼直接關係?把文山建成我省北部的新發動機,是你代表這屆政府提出來的,對文山搞點特殊政策——法無禁止即自由,不也是你老兄建議的嗎?”
趙安邦不知在想什麼,“是的,是的,只是有些問題……”卻沒說下去。
於華北狐疑地問:“安邦,你是不是發現了啥?文山到底哪裡不對頭了?”
趙安邦醒過神來,“我只是擔心。石亞南這位女同志可是敢闖敢冒的主,方正剛又是靠民主上的臺,也急於出政績,他們會不會揹著省裡亂來啊?老於,有個情況你知道嗎?去年文山國企大搞破產逃債,把四大國有銀行全惹毛了!”
於華北說:“安邦,那我告訴你,這是舊聞了,銀行債務現在全解決了!”
趙安邦並不官僚,“這我知道,他們鬼得很,以省裡撥下的三十二億買下了四大國有銀行的一百零五億的債權!銀監局的同志年前還給我送了個材料,說是金融創新!我怕的是解決了舊債,再爛了新債!現在上面的精神可是壓縮信貸規模,減少固定資產投資,前不久中央還開了個會,總理當面和我打過招呼的!”
於華北有些吃不準了,“你的意思,宏觀調控會影響文山這輪經濟啟動?”
趙安邦點點頭,“總會有影響吧,看來文山經濟發動機的啟動不太是時候!”
就說到這裡,趙安邦的秘書小林敲門進來了,說是某能源大省的省長來電話拜年,問趙安邦接不接?趙安邦說,哪能不接,我們漢江還指望他們的煤呢,快接過來!在保密電話裡和那位省長扯了好半天,放下電話後,趙安邦又憂心忡忡地說,“老於,我省的能源缺口很大啊,寧川和南方几個市已經供電不足了!”
於華北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頭:身為省長的趙安邦對文山以鋼鐵開路的經濟啟動似乎並不看好,他也許是在一個不恰當的時候對文山經濟表現了不恰當的關心。可心裡卻也有些疑惑:除了宏觀調控的背景,趙安邦是不是還有別的想法?
沒容他想下去,趙安邦又說了起來,“文山過去的包袱也沒那麼好甩的,山河集團被偉業國際收購後,不少人鬧起了上訪,也不知這個年能過安生吧?”
於華北道:“安邦,那我和你通下氣:山河集團的情況還好,我節前代表省委、省政府慰問困難企業時,和方正剛下去過,幹部職工的情緒比較穩定!”
趙安邦卻說:“逢年過節送點米麵,送點溫暖,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啊!”
於華北道:“是啊,是啊,說到底文山的問題還是要在發展中解決嘛!”
趙安邦說:“但也不能太急功近利,更不能頂風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