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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箏叫了,便看到一個打扮齊整的家丁走了進來,行禮說到:“給表小姐請安,小的崔仁。”
如箏笑著讓他起身:“嗯,大表哥跟我說過你,那人帶來了?”
崔仁點點頭:“是,在外面,有可靠的人盯著。”
如箏點了點頭:“不錯,辛苦你了,將她帶進來吧。”崔仁恭敬的退下,不一會兒,門簾一挑,一個頭發花白蓬亂,面色蒼白婦人跟著浣紗走了進來,她慢慢走到如箏身前跪下,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沒有一絲瘋婦的樣子:“奴婢羅氏給大小姐請安,大小姐萬福。”
如箏聽她還用著之前的稱呼,一時間百感交集:“罷了,起來吧。”
羅氏垂首站在哪裡,如箏沉了一瞬,才開口說到:“既然你不裝瘋了,想必也是想明白了,我不知道當初夫人是用什麼辦法籠絡的你,但是我卻知道你這幾年定然是過得不好,我想要知道什麼,你很清楚,你告訴我真相,我保你下半輩子安穩。”
聽了她的話,羅氏苦笑了一下:“安穩……大小姐,奴婢的安穩日子,早就沒有了……”如箏心裡一動,看了旁邊的浣紗一眼,浣紗便執筆開始記錄。
羅氏抬頭看著如箏,聲音有些顫抖:“大小姐,您的聲音……真像夫人。”說著,她就跪在地上,顫抖著開了口:
“大小姐,當年之事,奴婢並非是受了薛氏夫人的籠絡和好處,奴婢和其他幾位媽媽一樣,都是被她以家人生死相威脅,才答應替她害夫人性命的。”
聽了她的話,如箏的瞳孔都縮了縮:“當年之事,究竟是如何?”
羅氏叩了個頭,垂著眼眸,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似得,不帶一絲感情:“當年,奴婢是老太君手下負責各院聯絡的下人,那年夫人因為舊疾復發,拖拖拉拉地病了幾個月,老太君主持中饋,後來薛氏夫人進了門,老太君並不讓她多插手,我們也沒怎麼把她當回事,直到有一天……我五歲的小兒子偶然過來找我,卻突然找不到了,明明我就把他帶在身邊,不過是進屋拿個賬本的功夫,他就蹤影皆無,我遍尋不著,正要報給老太君的時候,薛夫人手下的虞媽媽找到了我,說是我兒子跑到了薛夫人院子裡,讓我去領人。”
她的目光裡突然現出濃濃的恐懼,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後來,奴婢就去薛夫人暫居的汀幽小築……在那裡,我看到了我的兒子,還有其他幾位媽媽的孩子或是別的什麼親人,都被並排擺在床上,只有氣息卻面色蒼白,毫無生機。”她深吸了一口氣,沉了沉才繼續說道:“薛氏夫人告訴我們,我們的親人沒有死,只是被她下了藥,如果我們乖乖聽她的,她就把解藥給我們,如果我們反抗,她也可以送我們全家上路,一開始,我們都不相信,可是上前搖晃家人,卻真的是毫無反應,我們撲上去跟她理論,可她身邊卻突然閃出許多黑衣人,個個手執長刀!”她瞪圓了眼睛,看到如箏心裡也是一震,不禁又想到了自己被人追殺之事。
那羅氏低下頭,看著面前的青石板地:“當時,我們幾個都被嚇呆了,其實現在想起來,若是當時能穩住心,報了老太君,那薛氏未必就敢殺我們的家人!可是我們當時都只顧著自己,便同意了她的條件……”
作者有話要說:完畢 敬上
章節目錄 第139章 暗查(四)
聽她說到這裡;如箏心裡一緊;雖然早已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被薛氏和如嫿害死的;但如今聽到當年的真相,還是讓她的心如同被刀剮一般;她強忍住不適,低聲問道:“後來呢。(。MianHuaTang。cc 棉花糖)”
那羅氏抬頭,畏懼地看了她一眼:“後來,薛氏就給我們幾個都派了不同的任務;互相掩護,在夫人的吃食和湯藥裡下一種慢性毒藥……”她顫抖著又磕了一個頭:
“薛氏說那種毒藥是很名貴的慢毒;一般的大夫都檢驗不出,讓我們放心下藥……”她沉了一會兒:“奴婢是負責慈園跟沁園聯絡的;老太君院子裡出來的補品什麼的,都是奴婢……”她說不下去了,戰戰兢兢地抬頭看著如箏,又猛地在地上磕著頭,哭到:
“大小姐,奴婢不是人,奴婢深受老太君和夫人的大恩,卻下毒害了夫人,奴婢不是人,奴婢等人也得了報應,奴婢等被逼出府後,才得知自己的親人已經全部被薛氏夫人殺了,而奴婢等人也都被人盯上,奴婢還是連夜逃到中都,又在殺手們來之時裝瘋衝撞了官老爺的車駕,被抓入大牢,才逃過一劫的!”她一股腦說完,抬頭看著如箏:
“大小姐,奴婢罪該萬死,但這麼多年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