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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放在大腿上。張伯不敢繼續往上看,他只注意到原本粗糙的雙手似乎變得白皙修長,原本暗灰色的指甲經過細心打磨,微微泛著柔和的光澤。
“還有其他事嗎?”何歡沉聲詢問。
張伯幡然醒悟,急忙行禮告退。
待張伯離開,何歡低頭朝自己的手指看去。這些天,她每日用加了醋的溫水泡手,這是沈家的管事媽媽教她的,因為沈經綸喜歡漂亮乾淨的手指。不過今時今日的她保養雙手並不是為了他,她只是單純地希望,無論在多麼細小的方面,她都能保持最佳狀態。她不知道這是何時養成的習慣,或許是這一年多受他的潛移默化。
半個時辰後,白芍從沈家折返。當何歡從她口中得知,紫竹派了一個七八歲的丫鬟傳話,她不由地奇怪。按照沈家的規矩,入夜後小丫鬟是不能獨自亂跑的。
“那小丫鬟長什麼模樣,有什麼特徵?”何歡的聲音抬高了幾分。
白芍想了想,搖搖頭,說不出所以然。何歡皺著眉頭思量許久,呆呆地望著燭火。
第二天一早,何歡依舊卯正時分就醒了,她洗漱整理妥當,走出西跨院就見何靖正在廊下澆花。“靖弟。”她輕喚一聲。
“大姐。”何靖急忙放下水瓢,轉身打招呼。當他的目光觸及何歡,他不由地愣了一下。何歡穿著青灰色的褶裙,上面是同色系的窄袖褙子,衣裳只有三四成新,這是何靖見慣了的舊衣,可不同於以往,她的耳朵上帶著兩朵丁香兒,裙襬綴著流蘇,頭髮也仔細梳理過,雖然只插著簡單的木簪子,可烏黑的秀髮在朝霞下顯得光潤柔軟,把她的盈盈笑臉襯托得更加白皙明媚。
“大姐,您待會兒要出門嗎?”何靖垂下眼眸。
“今天不出門,怎麼了?”何歡轉頭看了看紅豔豔的太陽。她喜歡清晨的朝氣蓬勃,讓她覺得生活充滿希望。
何靖再次朝何歡看去,只見霞光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陰影。他忽然想起,這些天大姐雖然仍舊穿著舊衣,但她每天的衣飾似乎全都細心搭配過。他原本以為那是因為她要去沈家見客,現在看起來又不像。“大姐,你不是說,沒什麼高興的事,所以用不著打扮嗎?”
“沒什麼高興的事,就更應該好好打扮,讓自己高興起來,你說是不是?”何歡隨口回答,目光落在廊下的盆栽上,彎腰撿起地上的水瓢,一小瓢一小瓢慢慢澆花,低聲詢問:“靖弟,大姐昨晚說的話,你想過了嗎?”
“恩。”何靖點點頭,呆呆地看著她的動作。他覺得整個家光禿禿,灰沉沉,這才不顧所有人的阻攔,種下了這幾盆花草。他一直知道,大姐因為疼愛他,這才什麼都沒說,但他相信,她一定覺得他應該把澆花的時間用來讀書。可此時此刻,她第一次幫他澆花,動作卻是那麼自然優美,彷彿這是極平常極普通的一件事。
“大姐,你不覺得我每日侍弄花草,浪費了讀書的時間嗎?”
何歡停下了動作,笑道:“以前或許會,但以後不會了。看著這些嫩綠的葉兒,心情自然就好了;心情好了,讀書就能夠事半功倍,這樣很好。”
“真的?”何靖的臉上漾起笑容。
“當然是真的。今日如果能順利把屏風賣了,我們索性再買些花苗種在院子裡,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開花了。”
“大姐,您真的要把永記當鋪的黃掌櫃找來?”
“是啊。”何歡點點頭,“怎麼了,是不是大伯母說了什麼?”
第18章 買賣
“不是。”何靖搖頭,“母親從昨晚到今天早晨都沒出過房門。”他小臉微皺,手指心虛地擺弄衣角。
何歡低頭審視他,問道:“你也覺得我不該找黃掌櫃嗎?”她相信陶氏一定對著何靖哭訴過,痛陳她的不是。
“不是的。”何靖搖頭否認,神情顯得有些急切,低頭不敢看何歡的眼睛。
何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何靖抬頭,急巴巴地解釋:“母親的話雖然是對的,但是我喜歡現在的大姐,我不想看到大姐像以前那樣,每日都傷心難過,暗自垂淚。”話音未落,他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一下漲紅了臉,手足無措。
何歡笑道:“既然你這麼說,那以後我們都要高高興興過日子。現在我們去廚房看看早膳準備得如何了。”她拉著何靖往廚房走去,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西廂的窗戶。
窗戶後面,陶氏眼睜睜看著何靖仰起小臉,與何歡邊走邊說,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坐在窗戶後面不斷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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