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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體狀況。她是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有著世上最動聽的聲音,最皎潔的面孔,可是她卻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只能看著這一朵花慢慢枯萎。他是一個大夫,也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這幾日他不自覺地受到她的衝擊,經受著良心的敲擊。他一直在思考她所說的話,悄悄派人去打聽江家的事,得到的不過隻言片語,卻讓他開始搖擺不定。
他不知道該相信誰,是梁慶,還是江小樓。他感到心慌意亂,矛盾的感情讓他舉棋不定,一邊是梁慶不斷告誡他的話,一邊是江小樓溫柔的傾訴,而後者顯然更有魅力。
江小樓看出了傅朝宣內心的複雜,察覺到對方強烈的矛盾掙扎,不錯,他對她升起了憐憫之心,對梁慶起了疑心,但她並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向他證明一切。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如果大夫願意幫助我,我可以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傅朝宣渾身一震,猛然想起梁慶的警告;江小樓是一個妖女,她會利用人的弱點不惜一切達到目的,千萬不要被她誘惑了。這樣的話幾天來他反覆提醒自己,直到堅定了信念才敢來到這裡,他是修心養性的佛教徒,沒有道理見死不救,既然她是病人,他就必須治好她,其他的一切都不要管。可現在,在這雙充滿魅力的眼睛面前,他的信心動搖了。
“我當然不會給大夫帶來麻煩,我只是需要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佛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要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人死在這裡嗎?”她的聲音非常平和,帶著一種懇切的請求。
美貌,溫柔,善解人意,這些不過是江小樓的外衣,薄薄的一層皮相之下,隱藏的是暴戾和陰鷙的靈魂,然而誰能透過美麗的外表看到那個憤怒燃燒的靈魂,誰又抗拒這樣美好的誘惑?
“我……雖然很同情你,但你畢竟是個犯人,我不能肯定你的清白,也不能審判你的罪過,更不能揹著梁大人幫助你。”他猶豫再三,還是搖頭。
“你自己有眼睛,”她嘆息著道,“但你卻裝作自己看不見,如果我真的有罪,他們手上已經握有足夠的證據,為什麼不直接判罪?一切的罪名不過是莫須有的,我唯一的罪過就是不肯認罪,不肯交出江家的財產。其實梁慶的所作所為,你不會毫無察覺,為什麼還是不敢承認,執著的要認為我有罪呢?”
傅朝宣的牙關緊咬,額頭上隱隱露出青筋。
江小樓笑了,輕輕摸索著佛經的封面,動作輕柔:“大夫,你有忠於內心活著嗎?”
傅朝宣見她不再對剛才的話題窮追不捨,似乎鬆了一口氣:“忠於內心,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實在太困難了。”
“難嗎?”江小樓清亮的眼睛望著他,帶著質詢。
傅朝宣嘆息:“如果所有人都隨心所欲,這個世界的秩序會變得很混亂,所以京城需要梁慶這樣的人,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後說他冷酷無情,執法嚴苛,但如果沒有他,只會更糟糕。”
江小樓輕輕搖了搖頭,笑容中含著一絲難以隱藏的輕蔑。他蹙起眉心,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笑?”
“我笑你可笑,你覺得梁慶的殘忍是在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我卻覺得他是一個濫殺無辜的劊子手。陛下依賴梁慶這樣的人是為了維護皇權,而你呢?作為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一個信奉佛祖的人,為何也要被梁慶的假面具所欺騙?為何明知道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百姓的摧殘,是對良善的踐踏,為什麼還要為他辯解?”她明明是在責備,可神色卻依舊帶著溫柔和嫵媚。
他的心口瞬間好似被沸水燙過,一時之間滿面通紅,十分難受。他口口聲聲說不相信江小樓,事實上由不得他不信。她經歷的痛苦,梁慶的風聞,甚至是這監獄裡可怖的刑罰,都說明了梁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不過,從前因為梁慶的好言安慰,再加上他從未親眼目睹這一切的發生,蛛絲馬跡就這樣被他忽視了……如今被江小樓這樣當面指責,他心中愧悔交加。
“你是一個修佛的人,可佛是什麼,唸佛的目的又是什麼,為了自我的修行,還是為了普度眾人?”她這樣問道,眼眸閃閃發亮。
他一愣,隨即訥訥地道:“修佛是為了脫離自我的境界,救渡眾生脫離苦海,從醫也是這樣,透過我的醫術,我可以救更多的人。”
“從醫你治好的只是病人的身體,可你無法治療病人的心靈。你知道地藏菩薩所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真實意義是什麼嗎?”江小樓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很久,聲音婉轉,循循善誘,“菩薩知道,地獄永遠不會空,因為人的慾念不會消失,地獄裡的惡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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