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江小樓輕輕嘆口氣。
“你受傷很嚴重,所有的傷口都潰爛了,還有許多水泡,如果不想辦法把膿血擠出來,你真的會死的。”
江小樓只是道:“如果大夫覺得骯髒,我可以自己來。”
傅朝宣對這樣的小瞧顯然十分不悅,他的臉孔微微一沉,口氣極端厭惡地說:“誰告訴你說大夫會嫌棄自己的病人?再說你連動一動都很困難,能自己來嗎?!”
“可麻煩你,我心中不忍。”她再次這樣說道。
傅朝宣冷冷地道:“我只是盡到自己的本分,如果你以為光憑著漂亮的臉和花言巧語就能勾住我,那你就想錯了,恐怕你還得多費點心思。”
他年輕的面孔看起來很古板,一副溫文爾雅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江小樓從他的身上看出了些微的神經質,如此看來,他很明顯對她產生了警惕之心。
胥卒從牙縫裡嘰咕說:“大夫,您儘快看診吧,我還得去巡視別的牢房!”
傅朝宣不客氣地道:“我在看病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多嘴多舌,你要去就去吧,人在這裡還能飛了不成?”
胥卒對眼前這位年輕大夫無可奈何,只能關上牢門走了。
江小樓只是微微一笑,眼前的人如今是一塊冰、一尊雕塑,可她很快會融化他的,只要找到合適的突破口。
傅朝宣只是按部就班的診脈,然後取出銀針冷冰冰地吩咐道:“不是要自己來嗎,我教你怎麼治療。先用銀針挑破水泡,擠出膿血,一定要清理乾淨,不然傷口發了炎你的病情會加重。”
江小樓看著他一絲不苟地處理完手臂上的傷口,便點點頭:“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她是病人,卻也是個女子,按照道理來說大夫看病不分男女,可傅朝宣對於這種喜歡耍陰謀詭計的女人沒有興趣,所以壓根就不願意多跟她接觸,以免她又動什麼歪腦筋。於是他便遞給她用火烤過的銀針、消炎的藥水還有包紮的乾淨布條。因為腿泡在水裡,傷口最嚴重,所以她輕輕挽起褲腳,露出潔白的面板,上面紅腫的水泡觸目驚心。
傅朝宣皺了皺眉頭,把咬在口中的木塞遞給江小樓,然而對方卻向他搖了搖頭,隨後便低下頭,用銀針挑破了一個水泡,儘可能快的將膿血擠了出來,整個過程雖然痛苦無比,她卻沒有呻吟痛罵,更沒有撒嬌賣俏,甚至沒有向他多說半句話的意思。
按照常理講,她如果想要博取男人的同情,現在可是最好的機會。可是江小樓卻異常安靜,只垂著長長的睫毛,低頭做自己的事,壓根沒有別的意思,這讓全身拉起警報、肌肉緊繃的傅朝宣有點困惑。
他並不知道,從他進來開始,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舉動,江小樓都看在眼睛裡,並且不易察覺地對他進行了分析和審視。她的表情很安靜,大腦卻在急速運動,迅速擬定了一個合適、精巧的方法。通常情況下,女人的武器便是眼淚,但江小樓認為每一滴眼淚都是有用的,不需要浪費在一個對你起了戒心的人身上,因為根本沒有作用。可他只要是一個人,就一定會有弱點,有突破口。哪怕他無堅不摧,銅牆鐵壁,找到了突破口,就等於掐住了他的軟肋。
傅朝宣當然看見江小樓那雙水靈靈的眸子與溫柔的笑容,她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像是一個殺人犯。她的身上血跡斑斑――在監獄裡一定受了極大的苦楚。他越發不安,皺緊眉頭。
消炎的藥水是特別配製的,灑上去令傷口更加疼痛,江小樓臉色不由變得蒼白,額前劉海微微垂下。不知道是受了什麼蠱惑,他不由道:“還是我來吧。”
她抬起頭,衝著他笑:“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傅朝宣心口微滯。
花言巧語的女子,能忍得住這種痛苦?
但梁大人是不會說謊的,他這樣想著,神色又變得冰冷,看江小樓把水泡都挑破了,他便收回了銀針,淡淡道:“藥水和布條都可以留給你,明天我來換藥。”
江小樓目送著年輕的大夫離開,嘴角浮現起一絲微笑。
這一晚她終於能安然入睡,夢中她捏緊了梁慶的咽喉,割斷了他的喉管,這甜蜜的夢境使得她睡得很香甜。
十天,已經過去了第一天。
頭頂上的蜘蛛網被風吹散了,蜘蛛再一次吐出綿長的細絲,在風中搖搖晃晃。
第二天,傅朝宣如約而至。這一次他帶來更多的藥物和布條,因為他知道她需要這些。江小樓不等他要求,便自己接過了藥水,預備解開原先的傷口換藥。傅朝宣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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