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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吹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才說道:“下江南了!”
“什麼?”蔣青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嗓門高的差點把房上的瓦片給震下來,“下、江、南?”
柳子丹點點頭,很鄭重地重複了一遍:“沒錯,下江南了,都走了一個多月了……”
蔣青咚地一聲跌坐回椅子上,欲哭無淚地看著柳子丹:“……一,一個多月?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柳子丹秀眉一挑:“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就憑你往日給的我那些錢?那是我親哥,我能為了你給的那兩子兒出賣他?”
蔣青氣得牙根疼:“你收錢的時候怎麼不說那是你親哥!我還是你表哥呢!”
“打住打住,”柳子丹急忙說道,“小人自打記事起就無親無故只有一個哥哥相依為命,您是王府裡的長府官,咱可高攀不起!”
“他什麼時候回來?”蔣青氣得直咬牙,人都走了一個多月你都不肯通知我一聲?我一千兩銀子連個訊息都買不到?你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
柳子丹看了看被打擊得快要發狂的蔣青,考慮要不要實話實說。
他哥臨走的時候說啥?
“子丹,我去江南可能一兩年內回不來,你記得照顧好自己,好好讀書,將來考外大功名,重振柳家,懂麼?”
一兩年啊,可不是一兩個月,指不定下次回來就是自己考舉人的時候了……
“你可別告訴我,他短時間之內回不來……”蔣青見他不說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柳子墨不會去江南不回來了吧……
柳子丹誠實地點點頭。
連飯都沒吃,蔣青就騎馬回家去了,寒風打在臉上疼如刀割,呼呼地直往脖子裡灌,他壓了壓頭上的皮帽子,把狐裘又往身上裹了裹,卻仍然覺得渾身冰冷。
天上下起了雪粒,不一會兒就變成了紛紛揚揚的大雪,鋪得大地一片蒼白,他勒緊韁繩,放慢了馬的速度。
恍惚間,似乎看到雪地裡,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揹著一個小娃,一步一滑地朝他走來,一張小臉凍得通紅,瘦弱的身體搖搖欲墜,似乎每走一步,就要拼盡渾身的力氣,他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胸前掛著一塊大大的木牌,上面寫著四個字:賣身為奴……
就在快要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咚地一聲,一頭栽倒在他的馬前。
蔣青的心一陣刺痛,他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柳子墨,在全家被殺之後,揹著自己年幼的弟弟,把自己賣了出去。
他把兩個孩子抱上馬背,脫下自己的狐裘把他們給裹了起來……
回到王府,直奔水溶書房:“最近要是有下江南的差使,王爺可不要忘了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著什麼急?”水溶顯然也窩著火,本來以為那天跟賈寶玉已經講和了,想著他生辰的時候他怎麼著也得前來道賀吧?結果可好,不聲不響,下江南了!
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蔣青覺得自己可能是發燒了,也是,吹了那麼久的冷風,又把衣服脫給別人,不著涼才怪,拱拱手,還是趕緊造退吧,順便請了幾天病假。
“青哥哥,救命啊……”孩子驚懼地嚎啕大哭,他不停地拍著門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青哥哥救我,不要讓他們把我抓走,不要讓他們把我抓走……”
蔣青的腦子裡亂成一團,一會兒是柳子墨小的時候,一會兒是柳子墨現在的模樣,他們都冷冷地看著他,對他說著同樣的話:蔣青,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子墨!”蔣青噌地一下子坐了起來,窗外北風呼嘯,吹得窗戶啪啪作響,屋裡燭光搖晃,坐鐘上的指標指向了半夜子時,哪時有柳子墨的影子……
他深深地呼了口氣,手掌撫向了胸口,那裡還在隱隱作痛,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似的,一下子歪倒在床上。
曹爺,自作孽不可活啊
寶玉乘船,賈璉騎馬,緊趕慢趕還是在江陵碼頭把賈寶玉給堵住了,賈璉和薛蟠氣喘吁吁,拿馬鞭指著寶玉說不出話來,倒是誰都想狠抽他一頓解解氣。
日夜兼程,渾身的骨頭架子差點給顛散了不說,大腿根現在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又流血了。
賈寶玉站在船頭,一眼就看到岸上的兩匹高頭大馬,馬上騎著一個英姿颯爽的藍衣人,當下就暗歎一聲糟糕,知道一頓批是少不了了。
腳剛下船,就被賈璉擰著脖領拖了下來,也不怕在大碼頭上丟人,就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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