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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書一看,頓時也驚得睜大了雙眼,“不,不會吧?皇上病重?”
他們離京還不到半年,什麼病這麼嚴重?
暗衛低聲說道:“御醫說,是骨病,隨時都有性命之憂,最多也扛不過一年半載……皇上請王爺趕緊回京,主持大局!”
水溶腦袋翁翁作響,一片空白。
賈寶玉見他愣神,便對暗衛說道:“你先去休息,隨後跟我一起走……王爺會立刻快馬回京!”
水溶終於回過神來,有些搖搖欲墜,胸口慌得難受,他們三人同甘共苦二十年,生死與共,血肉相連,如果他成天病病怏怏的,死亡也許不會帶給他如此之大的衝擊,可他還在壯年,還不到三十五歲!
水溶眼前朦朧一片,微微一眨眼,只覺得臉上一片冰涼,伸手一摸,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賈寶玉扶著他的胳膊,一臉擔憂。
“趕緊走吧,我隨後就到!”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水溶真跟他過這種平淡的生活,他是博擊長空的雄鷹,不到死亡的那一刻,是停不下來的。
“對不起……”水溶將頭枕在他的肩膀,哽咽難忍,“我要失約了!”
賈寶玉點點頭,說,我明白。
水溶抹了一把臉,大步離去,火紅的楓葉紛紛揚揚,如下雨一般將他淹沒……
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日夜兼呈,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快馬,水溶一行用三天時間,趕了平常人半個月才能走完的路程。
等他趕到皇宮的時候,皇帝披著袍子倚在床頭,閒閒地翻奏摺,除了略微消瘦了一點,精神狀態竟然不錯,跟水溶想像的那種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還差得遠。
那一瞬間,水溶渾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似的腿一軟就癱坐了下去,說道:“太好了,原來你還活著!”
皇帝笑了笑,說道:“你不回來,朕敢死麼?”
“為什麼會發病這麼急?到底是怎麼回事?”水溶掙扎著坐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龍床上躺下,只覺得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似的痠軟,大腿根火辣辣地疼。
皇帝往床裡挪了挪,給他騰出一塊比較寬敞的位置,苦笑一聲,說道:“幾年前就有些徵兆了,只是沒敢跟你們說,本來還以為能多熬幾年呢,沒想到發作起來這麼兇,只這一回,朕就差點起不來。”
水溶緊閉著眼睛,眉頭緊緊地縱在一起。
“太子他還太小,你再幫朕一回好不好?哪怕只幫到他親政為止呢!”皇帝修長的手指撫著水溶緊緊皺在一起的眉心,然後又順著他的長眉,劃到了眼角。
如此親膩的動作,絲毫不顯曖昧,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不是單純的君臣或者兄弟,知己這兩個字,此時也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水溶笑嘆:“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
“睡一會兒吧,趁現在你還有足夠的時間休息。”皇帝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自從朕登基以後,咱們就再沒有同榻而眠過,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水溶翻個身背對著他,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一滴一滴,似乎永遠都流不盡似的。
64、完結
“子丹……陪陪朕吧!”彌留之際,皇帝拉著柳子丹的手喃喃低語,縱然是無情如柳子丹,也不禁姍然淚下。
胸口在一抽一抽地痛,那哀求而又暗藏悔恨的語氣像是在夢裡聽過千百回,每聽一次,他的心就被煎熬一次,痛得無以復加。
愛他嗎?不愛,他可是清楚明白地告訴自己,他不愛他……
可明明不愛,為什麼還會流淚?還會心痛?靈魂深處那種痛不欲生的煎熬和絕望又是從何而來?他的心似乎被一把無形的刀劈成了兩半,一半正冷冰冰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半正在壓抑著哀號,低低地泣血……
昔日丰神俊郎的帝王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抓著自己的手變得像枯樹枝一樣,緊緊纏繞著自己的手腕,幾乎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他的手,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溫暖,冰冷得像一具屍體……
“子丹,陪陪朕……”他還在低低地哀求。
柳子丹點點頭,在床邊坐下,將自己冰冷的手覆在皇上的手上,輕輕地揉搓著,似乎這樣就能給皇上帶來溫度,就能讓皇上的手變得溫暖如昔。
皇帝嘴角噙著笑,痴痴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的模樣深深地刻在靈魂裡,好帶著一同前往地府……
子丹,永別了,儘管朕真的很不捨……多想再看你幾眼……可黑白無嘗已經拿著鐵鏈過來,朕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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