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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語法中定位、定義解放到完全靈活的極端例子,是迴文詩。再回到周策縱那首,可以有四十種解讀的可能性,亦即是說,這首詩的二十個字,仿如一個“領域”裡的二十件事物,我們可以進出二十次,向不同的方向,而得四十種印象:
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
1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
2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
3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
4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
5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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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
7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
8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
9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
10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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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
12岸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
13白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
14沙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
15亂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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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繞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
17舟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
18斜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
中國古典詩中的傳釋活動(6)
19渡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
20荒星淡月華,豔島幽椰樹,芳晴岸白沙,亂繞舟斜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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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首詩裡(或應說在這四十首詩裡),我們已經不能用“一字含一義”那種“抽思”的方式來讀(或者看)這首詩;每一個字,像實際空間中的每一個事物,都與其附近的環境保持著若即若離、可以說明而猶未說明的線索與關係,這一個“意緒”之網,才是我們接受的全面印象。
我們開頭便說過,迴文詩中的語法是極端的例子,不可與一般古典詩中的語法對等。但我們不能否認,在適度解放的情況下,中國古典詩的語法,利用“若即若離、可以說明而猶未說明的線索與關係”,而向讀者提供了一個由他們直接參與和感受的“如在目前”的意境,這,也是一個不移的事實。
這時,我們應該提出一個更重要的美學問題來。文字作為一種表義的媒體,真的可以完全做到“不涉理路”嗎?完全可以做到不定位、不定時、不定義嗎?
在許多“機要”的層面上,我們的答案是肯定的。如詩中不必用人稱代名詞,不說“我”“做什麼”,而直書“做什麼”,像李白這首
玉階生白露
夜久侵羅襪
卻下水晶簾
玲瓏望秋月
是“誰”卻下水晶簾?是“誰”望秋月?詩中的環境提供了一個線索:是一個深夜不能眠的宮女。但沒有用“她”或“我”這類的字,有一個特色,那便是讓讀者保持著一種客觀與主觀同時互對互換的模稜性;一面我們是個觀眾,看著一個命運情境的演出在我們的眼前,一面又化作宮女本身,扮演她並進入她的境況裡,從她的角度去感受這玉階的怨情。一者是景、一者是情,一時不知何者統領著我們的意識。我們可以說,“情景交融”的來源之一,便是主客既合且分、既分且合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