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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軍的陣地,部隊圍繞著一個不太高的小山包設立,下面用圓木、土石壘成的柵欄,半腰處由土木石塊砌成的一道半人高的石牆,後面緊湊的扎立著百十頂帳篷。再向上是陳鳴的指揮大帳,赤紅色的大旗迎風招展,四邊也有二十多頂軍帳環繞。
在山頂最高處,斜下的緩坡被一塊塊石頭踮起,六門火炮直直的指向均州城,黑黝黝的炮筒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冷冽的寒光。不同於下方的小炮,這六門五斤炮是直接可以威脅到均州城牆的。
隔著護城河相望,均州城東臨漢水,城牆全部採用三十斤一塊的青磚墊砌而成,西南北三面各鑿一丈五寬護城河,六座城門均設有木製防洪水閘門,以及一萬斤重的石頭門檻,三丈高額城牆環城八里地,均州雖然不大,卻兵匪概不能犯。
此時三四十號人正坐臥不齊的靠在這些大炮後面的土牆上,懶散的曬著太陽。
“秦頭,你說這玩意要是真裝上鐵彈和火藥嘍,能打的出去不?”一個仰面躺靠著的漢子用腳噌了下自己面前的炮架,向秦秀光問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你來開炮,讓咱兄弟都開開眼。”秦秀光咧嘴對著那個手下一呲牙,打趣說道:“要是出了事兒,軍隊裡給撫卹,咱兄弟也給你湊上一份子安家錢。”
陳家軍的大部隊已經在夜裡悄悄趕往鄖陽去了,留下一部分人馬守在這裡,似乎是為了牽制住均州城裡的清兵。因為鄖陽竹山協副將朱邦道親自帶領兩千人趕來支援均州,那麼鄖陽這時候留守的人馬數量可就夠嗆了。城外的陳家軍在西城門外佈下了一道看似還不錯的防線。
“免了,我可還沒討上媳婦呢?要死也待留下個種再死。”那漢子連忙搖頭。雖然不是炮隊的炮兵,可誰不知道大炮的厲害。自己真要是用眼前的傢伙去‘開炮’,十有**會去找閻王喝茶。說著他伸了伸懶腰,讓自己的身子擺的更舒服一些。
大都督的法子還是很靈驗的。自家只是四個隊的甲兵火槍兵,配合著兩個隊的輜重兵,他們這隊人就是輜重兵,就把均州城裡的清兵給嚇住了。
這時間都轉到下午了,對面的清兵還一點動靜都沒,看來是被這擺著的六門大炮給嚇著了。之前時候這六門大炮就狠狠地走了均州城一頓,昨夜故意喧譁熱鬧一晚上,掩護了大部隊轉移的跡象,城裡頭的清兵怕是會以為陳家軍‘神奇’的將六門大炮運到了高地頂端了。
實際上那就是六根木桶子,裡外都裹了一層鐵皮。綠皮狗和地方民團都被嚇住了,那正好,自己這當小兵的整好歇歇。
說真的,從河南走到湖北,從襄陽走到均州,這心裡頭不知怎麼的就變得懶懶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最重要因素
中國又一個成語叫樂極生悲。這個成語用到山頂這群懶洋洋的曬暖的後勤兵身上是再適合不過了,因為一個傢伙在起來撒尿的時候,腳踩到一人腿上了,被踩的那人當然縮腿了,把踩得那人一個踉蹌爬倒在了一尊炮架上。
只是一根鐵皮木筒,又不是真正的大炮的‘大炮’,如何支撐得住一個人的撞擊。那‘炮口’向下一垂,炮尾高高的翹了起來,然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映的過來之前,黝黑泛著金屬光澤的‘炮筒’就從炮架子上嘩啦著翻滾下,一丈多高的直線落差直接讓鐵皮木筒變了形,然後在土坡上軲轆軲轆的往下滾,都沒滾到半山腰營地,就滾不動了。
整個高地就是一個大土丘子,土坡最大角度恨不得都不到30度。
頂端炮兵陣地上的叫疼聲停下了,倒是下頭喧譁一片。“上頭的搞啥嘞?老子的命可金貴著哩,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木頭疙瘩下……”語氣很不好很不好的斥責聲已經響起來了。
不提山頂上秦秀光等人的連聲誠懇道歉,營地對面均州城西城樓上的一個人可睜大了眼睛,單筒望遠鏡死死地盯著那根從頂上炮臺上摔下的炮筒。
已經是爛的不成樣子了,鐵皮扭曲著,炮口上迸出幾塊斷口白呀呀的木頭茬,清晰可見。
“假的,逆匪的大炮是假的。”拿著單筒望遠鏡的那雙手的主人看清楚一切後,先是震驚的大叫,然後就趕緊奔下城頭,向著朱邦道落腳的城西周府奔去。
這人是均光營留守的一名千總,當他信誓旦旦的向朱邦道彙報山頂的六門大炮是假的時候,朱邦道的臉色登時一變,“當真?你可看清楚了?”均州與鄖陽府每日都有快馬聯絡的,今天到下午了,還沒有快馬奔到均州,朱邦道之前只以為是快馬撞到了陳家軍巡哨隊伍手中,這是很有可能的。可現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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