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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銘接著說。
“為什麼?”丁香本不想理會,忍不住又答了一句。
“我回來付賬。”
“白蘭已經付過了。”
“她付她的,我付我的。我好像說過,如果不收錢就不來了。我說話是算數的。”
李道銘常來,白蘭也常來,因為上次的事,兩人倒是熟絡了,一見面都要嘰嘰噥噥半天的。白蘭在《力報》做記者,不搶新聞,不跟著官員屁股後頭走,經常寫些文藝界名人訪談,這方面李道銘比她熟悉,可以提一些建議。
有一天白蘭說想在咖啡廳裡做採訪,丁香答應了。
“可是對方是個日本女人啊……”白蘭也知道丁香掛那塊拒客牌不是鬧著玩的。
“那可不行。”丁香果然一口拒絕。
“她雖然是日本人,但是個反戰的日本人,”白蘭解釋說,“她叫惠子,嫁給了一個英國人,丈夫是個有名的記者,已經死了,她是個寡婦。她現在辦了個通訊社,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呢。大家都稱她做‘惠子夫人’的。”
“不行。”
“她這次是到重慶,經過桂林。我好不容易才求李先生說服她接受我的採訪。”白蘭強調說,“這裡是她指定的地點,她說她只在你這裡接受採訪。”
“這個嘛……”丁香猶豫一下,答應了。她覺得有些奇怪,那日本女人為什麼會堅持來這裡?也許和那塊拒客牌有關吧。這似乎是一種挑釁,而她是不會退卻的。
丁香只見過畫報上穿著豔麗和服的日本女人,還有香菸廣告上留仁丹鬍子的日本老頭,但真正的日本人卻沒見過。
躲空襲時,有些膽大的人爬到高高的石山頂上,想看一看那些在天上飛來飛去扔炸彈的日本鬼子的模樣,也不知道看沒看清,反正下來後就添油加醋地說,那日本鬼子是青面獠牙五短身材,比宣傳畫上的還要醜陋,幾乎沒有人樣。
後來城郊蘇生學園裡有日本兵俘虜,好事的人就去探看,好像去動物園一般,回來就說,東洋鬼子和西洋鬼子原來是不一樣的,倒有些像中國人。
那女人有些面熟。丁香遠遠看了一眼就想起,是有一晚和李道銘一起來過的。她在吧檯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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