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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了一個亭子,亭子四周圍了透明的布幔,布幔里人影晃動。月容走近了一看,布幔內擺了炭盆,劉暇坐在墊了厚厚褥子的靠背椅上,正抬起頭焦急的望過來,臉色紅潤,長胖了不少。不由大步走過去:“劉妹妹,好久不見!”一個嬤嬤要閃出來攔住月容,劉暇道:“無礙,退下吧。”嬤嬤道:“夫人有孕在身,太醫剛開了藥,小心為好。”月容頓住,自然落坐到一個婆子端過來的錦凳上,道:“恭喜劉妹妹!”。
劉暇遣了人去取點心、燒茶水,又傳了人去廚房吩咐菜式,不一會亭子裡只剩了兩人。月容道:“劉妹妹這是幾個月了?”劉暇道:“剛滿三個月,前一陣鬧騰得厲害,龔太醫開了藥這才好了。真是做夢也沒想到你會到田城來!你這般打扮卻是為何?”月容把對張老太爺說的那一套也對劉暇說了。劉暇聽完,說了跟雲娘一摸一樣的話:“你是個有福的,夫君到哪都帶著你!”月容一笑:“妹夫我已經見過了,真偉男子也!我看配你綽綽有餘,難道你還不滿意?”劉暇滿足一笑:“哪比得上你有三個夫君!”月容壓低了聲音:“妹夫難道經常冷落你了?”劉暇抬了手揪她耳朵:“我最端莊的月姐姐,如今也學壞了!”自己卻咯咯大笑出聲。
中午韓通留了兄弟幾個用膳,劉暇這邊也留了月容,午膳過後,月容看劉暇哈欠連連,便提出小睡一會。醒來後兩人又東拉西扯一通,這才告辭。出了劉暇內院,卻有光元託嬤嬤傳話,讓她到龔太醫住的小院一趟。月容隨嬤嬤進了龔太醫住處會客間,發現三兄弟都在,四人談笑風生,顯見已經混熟了。龔太醫年過六十,但精神很好,身子骨也不錯,只是鬚髮皆白,看起來頗有仙風道骨之態。因張孝轅尊龔太醫為師傅,月容便跪下行了大禮,龔太醫從容受了禮,道:“丫頭,伸手出來,我給你把把脈。承祖都診不出的毒,我也試試看吧。”
月容伸出右手,龔太醫扣了她腕脈,皺眉又舒眉,舒眉又皺眉,直到半刻鐘之久才放開,道:“我也診不出,鷹山之程,勢在必行。”四人本就不抱希望,辭了龔太醫回客棧準備啟程不提。
卻說龔太醫,送走四人之後,回到書房還在思索月容的脈象,最後自言自語一句:“怪哉!”龔太醫覺得月容的脈象似曾相識,可是他想不起來在何人身上診到過。
☆、欽慕
月容他們在田城停留了四天才啟程上路,臨行前,月容又去看了一次劉暇,她覺得劉暇過得並不如表面輕鬆,想多跟她說說話開解一下。劉暇此人,外表柔弱,內心堅強,但是孕期之中最忌鬱結於心。那天月容看出韓通對劉暇很好,劉暇對她夫君也很滿意,可是劉暇身邊的僕婦卻有一半不是她以前慣用的。月容覺得奇怪,後來她委婉打聽:“怎麼不見花嬤嬤和桂枝?”劉暇委婉回答:“從帝京來的陪房和丫環,大多不適應田城的氣候,病倒了不少。我懷孕之後,婆婆怕過了病氣,做主都暫時遣到莊子上養病去了。”
月容一點也不相信劉暇的話:侯夫人程氏對她愛如眼珠子,自定下親事,知曉她以後必定長居田城,對陪房和丫環那是千挑萬選,務必選了身體壯實做事又伶俐的,怎麼可能一來就病倒了一大半?“婆婆做主遣到莊上養病”,劉暇必然是遭遇了千古難題:婆媳問題!月容想到韓通的樣貌,雖然那天威北公夫人不在府裡並不得親見,月容猜測必是健壯爽朗的,喜歡的媳婦大概也是那種上馬能提槍殺敵、下馬能揮刀殺雞的型別。劉暇雖生在將門,卻並不曾練習武功,模樣嬌嬌怯怯,恐怕婆婆不喜。然劉暇與韓通乃是聖旨賜婚,威北公夫人也無可奈何,現下遣走劉暇的嬤嬤丫頭,派自己得用的人伺候,估計是要對劉暇進行重新改造了。在封建皇朝,侯門世家裡婆媳過招,婆婆若不喜,一個“孝”字壓下來,任兒媳是千手觀音也縮手無策!劉暇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委曲求全是必然的。
月容到的時候,劉暇午睡後剛起床梳洗好,看到月容大喜過望:“月姐姐……”卻說不出後面的話。月容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厚臉皮道:“是不是很感動?我想念你的小寶寶,可不是想念你哦!”劉暇被她逗得一笑:“月姐姐越活越回去了!” 轉頭吩咐擺點心上茶水。待人都走了,挨近了月容神神秘秘道:“昨夜有軍報,十天前湟源城圍城之敵已被擊潰,我家珏弟奉了常勇侯之命到華峪城搬運糧草,說不定你們能在路上遇見呢!”
華峪城位於豫泔平原之西,天華山下,越過天華山一路向西,穿過千里紅柳戈壁就是鷹山腳下。若豫泔平原是大慶西北糧倉,華峪城就是供應整個西北邊軍的糧草集散地,戰略地位非常重要。天華山險峻,易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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