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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想必是小丫頭偷懶。”
碧痕見她如此,嘴角略微一笑,竟似譏誚,然而一閃而過,也虧得花惜留心才看出來。卻只當沒見到。碧痕便說道:“姐姐就是賢惠,若我是姐姐,卻看不慣這樣的……在二爺身邊,定要攆出去才是!”
上回的事情秋紋在私底下也跟花惜說了,花惜聽了這話,心頭便想:“怎麼不說你自己伺候寶玉洗澡,鬧得不可開交的事呢,還不是我們回來的早?”面兒上卻仍不動聲色,只傻兮兮地仍舊和稀泥,說道:“罷了罷了,你也別太氣著了,——她們底下的,又有哪個心頭安分的?我們只管束著點就好了,橫豎別鬧出什麼事來,傳出去不好就罷了。”碧痕見她如此,更是不屑。花惜只當看不見,轉身走了。
花惜進了屋裡頭,忽地就想到一件事,只因她知道方才被碧痕尋的丫頭叫小紅,也知道日後她會跟那叫賈芸的小子處在一起的。因此花惜便有些發呆:想來連小紅都有了歸處,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要跟誰呢?
她在前世的時候,想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性格懶散,又是宅女,年紀又小又神經略粗,高中時候還暗戀過一二校草,到了大學,整天吃飽等死混日子,還沒來得及體會“校園一片野鴛鴦”的勝景,便死而穿越了。
如此到了古代,總不會仍舊跟在現代一樣,找個看得順眼的帥哥談談戀愛,談的不成功的話就分手,再向下一個目標進發……然而倒黴催的,如今就算是找個正正經經可靠的男人都難,何況還是這種身份……要想一個目標一個目標的試探,卻是不可能的。
花惜自穿越過來後,一心只想著努力在這賈府內撲騰,因認識了寶玉黛玉一干人等,有了牽連,未免身不由己,她因知道些其中因果,能幫的地方,便適當伸伸手……自己卻想著有朝一日出了府,恢復自由身後,過點兒消消散散,不用自稱“奴婢”的小日子。
然而以後的日子究竟怎地過活,究竟還沒有想清楚,如今想想,著實驚心。
這樣的古代社會,就算是她將來出了府,又能如何?仔細想想,總不免找個男人嫁了,但若是能找個好的,那也罷了,倘若找不到好的,弄個類似“中山狼”或者“癆病鬼”之類的,最後搞得家暴或者當寡婦的話,……想想就大為頭疼。
有了現實問題,便將夢中得寶那虛幻場景拋之腦後了。花惜發了會兒呆,才想:“這又算什麼?倘若沒有好的,難道我還非嫁不可了?以後出去了,叫花自芳做點小買賣,賺點錢,手中有糧,心中不慌,何必非要急吼吼地去找男人呢,切……怎麼過活,不是一輩子呢,何況,我這還是賺了一輩子……又有什麼想不開的?值了值了!”
的確,大部分人,只能活一輩子而已,她這卻是如同“死而復生”,雖然處境不太美妙,但人總要入鄉隨俗的……有些事,忍忍也便過去了。有時候活著的本意也就在活著,不必非要打出一片天或出人頭地,只要自己覺得舒服,身邊兒的人覺得開心,那也就罷了。
她從來就不是個有野心的姑娘,就算是在前世,也不過是想上完大學,再上個小班兒,賺點小錢兒,跟家人快快樂樂相處,將來找個可心的男人,像是一對冬眠的熊般的過活一生……
古人說“高處不勝寒”,生活的本意,或許正是平淡二字。
如此自欺欺人般地安慰了自己一番,心情才平靜下來,便重新又打起精神,正巧寶玉回來了,也不知去了哪裡吃了酒,吃的臉上紅紅地,花惜趕緊扶他倒下,因剛才想了那一會子,心中隔閡也去的乾淨,便笑道:“二爺去了哪裡,怎麼喝成這樣?”寶玉便說道:“出到外面,見了薛大哥哥幾個。有些頭暈……”說著,便語無倫次地,在床上躺了,便要睡。
花惜見他從外面來,一身塵的,便要替他將衣裳除了,寶玉翻了個身,含糊說道:“今兒實在高興。”一翻身之間,花惜便瞥見他腰間那繫著的一塊大紅的腰帶,頓時之間驚了一跳,趕緊伸出手去摸了摸,觸感極好……花惜心頭卻叫苦不迭。你道如何?全因為花惜看了這東西,便想起一件事來。
這件事,卻跟寶玉腰間這物事有關,花惜趕緊將寶玉搖醒,問道:“二爺,這腰間的汗斤子哪裡來的?”寶玉半是清醒,說道:“是席間一位兄弟贈的。”花惜回頭,叫晴雯趕緊拿解酒湯來,晴雯便立刻去了。花惜坐在床邊皺眉苦思,片刻解酒湯來了,花惜端了,把寶玉半扶半抱著,叫他起身,將一碗解酒湯,半灌半哄地叫他喝了。
寶玉喝了湯,才酒醒了幾分,便問道:“襲人姐姐,只叫我睡一會兒便是,叫我喝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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